在亂墳崗,由於沒有樹木的遮擋,月亮如瀑般灑在地麵上,顯得這裏比周圍明亮許多。
唯若感應到火鳥向自己飛來,正巧天空中出現一個黑點,唯若眯著眼睛遠眺,隨即向他們揮了揮手。
“爹爹!”阿竹沒等劍停穩就跳了下去,“姐姐,爹爹怎麼了?”
“怎麼回事?”夏聽晨收回劍,火鳥降落在他的肩頭。
唯若盯著賴在他肩頭的火鳥,欲言又止。她道:“馮先生似乎被嚇暈了過去,可能是我的出現有些突然。”
阿竹扁扁嘴:“爹爹膽子不小,怎麼會因為這種理由嚇暈?”
夏聽晨目光掠過四周,七扭八歪的石碑令他毛骨悚然,“這片你調查了嗎?”
“雖然沒有礦坑,也沒有大型的施工機器,但這地方確實是礦區,我試著找了找,你看。”唯若從袖口掏出一塊灰頭土臉的銀礦,“我沒準有挖礦的天賦。”
“陰氣被封鎖於銀中。看來真相大白了。”
但唯若搖了搖頭,她沒有明說存疑的部分,隻是告訴聽晨,等馮先生醒來後再做定奪。
馮恕一身體硬朗,沒有令三人等候太久,但他醒後餘驚未定,愣愣地打量了好幾遍周圍,硬是扯著唯若的手不肯鬆開:“唯大小姐,鄙人剛剛看見有女鬼出沒!大小姐行行好,趕快捉降了那女鬼,不然鄙人是寢食難安啊!”
唯若身體前傾,神情安定,語氣溫和:“馮先生,我向您保證這附近地帶絕無女鬼,我已經在此布下縛鬼陣,您大可放心。”
“不,不,大小姐!鄙人可是親眼所見,那鬼穿著白衣,頭發、眼睛都是駭人的綠色!”
聽此,夏聽晨這才瞥了一眼訕笑著的女孩,了然於心。
唯家的先祖曾與精靈結緣,其後人多多少少都帶有一絲精靈族血脈。而唯若更是擁有罕見的返祖現象,她的綠發綠眼也因此而得。她啼笑皆非,一時竟不知說些什麼是好。總不能說那女鬼就是自己吧?唯若在心中哀歎,看來以後使用靈力的時候,帷帽是不能離身了。
“馮先生,您太激動了,先平複一下心情。”唯若不慌不忙地安撫馮恕一,片刻後,見他冷靜下來,才問,“先生,這大晚上的,您來這荒山野地做什麼呢?”
馮恕一臉色一青,臉上又顯現出局促不安的神情,他踟躕不語,眼睛滴溜溜地掃視兩個外人,又定格在阿竹身上:“阿竹,你不在家睡覺,怎麼也在這裏?”
阿竹躲到唯若身後:“我跟哥哥姐姐一起來的,是來探究怪病之因的!”
唯若順水推舟:“馮先生,恕我插嘴,我們通過一些線索,認為怪病是因銀飾中的陰氣誘發,進而找到了此地,先生夜晚隻身前來,想來應該對此地十分熟悉,所以我才……”
“唯大小姐的意思是,鄙人這裏產的銀子染了陰氣,才引得這場怪病?”
“如果我沒有判斷錯的話……”
馮恕一的臉色立馬變得蒼白,仿佛被那逼人的月光吸了血色。他雙腿發軟,後退了整整三步才重新站定:“這、這……唯大小姐,這地方是先祖留給鄙人的,鄙人管理此地已有十年之久,這十年間從未出現過此事,怎麼會突然就……”
“您說您十年前就開始采掘這裏的銀礦了?”夏聽晨一怔。
“是啊,你們也看見了,這裏曾是亂墳崗,是先祖偶然發現的礦床。我不敢大規模開采,也就趁晚上偶爾到這來挖挖礦。這裏曾經曆地殼抬升,所以礦藏十分淺,很容易就能挖出來,而且品質比主礦區高的多,我這十年間一直開采……”馮恕一心急如焚地說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