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沒留意。”江平芳立刻把收發貨記錄拿過去，“真是哎，我糊塗了，隻顧著計算總數，這都沒看出來。”
“是你工作太辛苦。”董曉丹自我反省，“這幾天我太懶了，都沒給你搭把手，明天我去看看。”
董曉丹記性好，看一遍，就記住哪幾個人隻領毛線，沒交貨。
這事情不複雜，無非就幾種可能。
一是攢著毛線，留著以後打衣服什麼。
二是一直在鉤，或者委托別人幫鉤，成品還沒出來。
三是鉤的成品，賣到別處了。
至於其他的可能，也不是沒有，但幾率很小。
賣到別處，倒也無可厚非，成立這加工廠，壓根就不是為自己賺錢，初衷就是給家屬院的家屬們一個不用外出，還可以掙錢的機會。
隻是，既然在這裏領毛線了，就要在這裏交貨，不然我們怎麼跟外貿局交代？
所以董曉丹決定明天去把這件事理清楚。
第二天依然起個大早，雖然犧牲了一個周日早上很可惜，但該付出的時候還是要付出。
無巧不巧地，郭美英幾天沒過來了，這天一大早竟然帶著孩子就過來了。
董曉丹對照著她交來的成品和領的毛線：“按你現在交上來的成品，你領的毛線一半還沒用掉，怎麼又要領毛線？”
“那你的意思是今天不給領，是不是？”郭美英現在底氣可足呢，你不給我領毛線，我還不給你鉤呢。
“當然，毛線也是要成本的，我們的規章製度上說得很清楚，每個人都要合理利用毛線，非正常的損耗，最後結算的時候要補償差價的。”董曉丹指著牆上的規定對她說。
“切，我是被嚇大的？有什麼了不起，你不給我發毛線，我還不願意給你鉤呢。”郭美英說著，扭頭就走。
接下來還有好幾位大嫂也有同樣的情況，董曉丹皆跟她們說明了情況，她們眼神訕訕地：“回頭我們回家找找，可能被孩子放到別的地方了。”
然後接下來交的貨還是沒有原來的多，好在沒有承諾外貿局交貨的數量，但是每周發貨的時候，董曉丹都列了個表格，提醒他們要是貨不足的話，及時發包出去。
董曉丹跟包玉靜及幾個小組長碰了下頭，根據最近家屬院大嫂們的表現，推斷出幾個可能性，與董曉丹猜測的也差不多。
“隻要她們能掙到錢，對我們來說，都是一樣的。”包玉靜很大人大量。
“不管怎樣，我們還是要堅守我們的底線，在於質量，不在於數量。你們收貨的時候不能因為數量的不足，就放低要求。”董曉丹對幾個組長和倉管、質檢的說。
“你放心，我們嚴格按你圖紙上的尺寸要求來。”
接下來果然交貨數量還在減少，但第一批貨，在十一之前也到了尾聲，因為製作流程的關係，外貿局把這些服飾配件收上去，待成品出來，還要經過海運，確保到歐美那邊，能在聖誕節和新年期間投入市場。
然後董曉丹全力以赴準備節目。
終於到了陳朝陽他們這批出任務的部隊歸來的日子，他們是中午的時候上島的，在車上，他們已經用過了午飯，也美美地睡了一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