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莫北北躺在床上,聽著室友們均勻的呼吸聲,腦子裏一直在回放最近發生的一些事情,記憶拉得很長。莫北北是個很相信宿命的孩子,她總是以陽光的姿勢站在春天的前列。
他說;"我也不知道自己是誰,是怎麼來到這裏的。”
他說;“我不是人,也不是鬼,更不是妖。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麼。隻是我知道自己可以思考,可以行走。”
他還說;“北北的味道像百合花,是我記憶中的味道,讓我不自覺地跟著你,我不知道自己的過去。”
……
他的眼鏡充滿笑意,而近在咫尺的眼角卻憂傷沉沉。
他的憂鬱如晶瑩剔透的水珠兒,潺潺莫北北小小心房的等待。
對於他的過去和未來,他一無所知。他的出現完全和北北期待的相關,莫北北不再有害怕的感覺,冰釋前嫌。
有一種朦朧是隨意的;有一種混淆是存心的。
一些事情因朦朧而美麗;一些情理因混淆而泯滅。
莫北北決心詩意文藝一點,更何況她本來就是一個挺文藝小資的人。於是北北決定叫他一個小說裏才有的名字“希諾”。希諾,希諾……多麼美好溫暖的名字啊,多麼文藝好聽的名字啊。莫北北很滿意,小小的喜悅充滿北北的心,盛滿了希諾的靈魂,醞釀著吉祥的願望。
踮起腳尖,穿過穿梭的馬路,鞋尖在疼痛。希諾的幻影給了莫北北憧憬的希望與感動。至少還有他,就算全世界都在沉淪。
夢裏,畫畫,微笑……都交織成點,急速旋轉成了軌跡。
在不同的平麵內的兩條直線是永遠都不會相交的,隻是希諾的突然出現,脫離了原來的平麵,融合在莫北北的生活軌跡裏,渾然一體。
夏夜,深的像沒有底一樣。黑影,鬆鬆密密的,周圍沒有光亮,對山閃著一盞燈,兩盞……像夜的眼,從那一刻停住在莫北北的心,如藤蔓纏繞,無聲無息。
可是,
有些聲音,我們還未來得及分辨就消失了。有些風景,我們還未來得及看清就變樣了。有些人,我們還來不及認清就忘了。有些感覺,我們還來不及感受就褪色了。
夢吧!一個虛幻但又真實的夢吧!
夏天夜鳥在飛,融進了生命的水聲。
在飛翔的旅途,在歌唱的間歇。
在相擁相攜的五月最後的夜晚。
在天堂與地獄之間。
在忘川之上。
真的可以忘川?真的敢忘川?
情感的羅盤是否已指明了方向?永不移動絲毫?
這些天過得很安靜,莫北北的笑容明顯多了,星星笑北北是每天打雞血一樣,活躍得不得了。北北每次就花枝招展地笑,隻有她自己一個人知道,她覺得很好,很飄渺有很實在。是不是就是戀愛的感覺呢?嗬嗬……我們的莫北北還沒有正兒八經地談過戀愛咯,人家很乖的。
可今天,莫北北看到星星一個人坐在校園假山上的亭子裏,豆大豆大的淚珠不斷從眼窩裏流出來。莫北北慌了,趕緊遞著紙巾,關心問;“怎麼了,出什麼事了?”星星把臉垂得更低,啜泣說;“我和陳果分手了。”莫北北呆住了,一下子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記憶的情緒就這麼突襲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