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要是教禦劍的謝大耳朵看見了,非抄起教鞭,挽起袖子,罵罵咧咧地上去教訓他們不可。
我看得入迷,後腦突然挨了一巴掌,“小兔崽子,看啥呢?吃飯了!”
我連連稱是,撒腿就跑。
以前牧雲峰的食堂坐落在山腰,建得像個大鍋,後麵就是一條河,洗菜淘米都在這。
那會兒殘羹剩飯也會倒這,當然,在下遊。
當時山下上課的師兄弟意見可大,因為這水他們還要用來洗符筆,煉丹藥,做禦物練習的,一股剩菜餿味,不幹不淨的,煉出來的丹藥也一股味兒,怪惡心人的。
後麵聽從了大家的意見改了,養了幾隻豬,專門吃剩菜剩飯,過年的時候還可以宰了吃,多好!
他們這樣盤算著,覺得很劃算。
山下的人師兄弟就更受不了了,以前好歹煉出來的帶的是泔水味兒,自己吃剩的,心裏也不會那麼隔應,現在倒好,變成豬屎味兒了!
對,沒錯,那豬擱食堂後頭養,就在河旁邊。
主峰也派人來了,原因無他,丹藥滯銷。
折騰來折騰去,就把食堂和上課的地方對調了,每次外峰的弟子來參觀,看到那大鐵鍋造型的書院都很驚訝,緊接著哈哈大笑,自此,牧雲峰的師兄弟出去多了一個“烏鐵帽”的稱號。
我上次來牧雲峰食堂的時候還是和師父一起來的,主要是我吃,他不吃,辟穀了。
我問他以後我要不要辟穀,他說隨我,他主打的就是一個隨心所欲,逍遙自在。
後來,照顧到我年齡小,還不會禦劍,要是走路下去,到的時候菜盆子都要被師兄們舔幹淨了,韓孜哉師兄就替我帶飯,除了他總是拍我頭這點,我挺喜歡他的。
我坐在架子後麵狼吞虎咽地吃,今天韓師兄下去得早,還幫我搶到了一隻雞腿,就是辣椒麵撒太多了,吃的我淚眼汪汪。
我舍不得先吃雞腿,把它埋在最下麵,吃完飯了再吃。
韓孜哉就在一旁搬靈石,從妖獸腦袋裏挖出來的和從山裏挖出來的不一樣,一箱一箱,要分開。
還有一種箱子,上麵啥也沒貼,打開來看,上麵既沒有泥土,也沒有血跡,那便是交易或懸賞所得。
他哼哧哼哧地搬,大抵是累了,放下手上的活問道,“小兔崽子,你叫啥名啊?”
啊……對,他還從沒有問過我的名字,想著我隻是暫住,不久後要回白燾師父那去,就一直沒問我的名字。
要是知道了名字,以後就會想念了。
“淵,我叫淵。”他們都是這般叫我,那便是吧。
“哈?”韓孜哉瞪大了眼睛,像是終於明白了什麼,手捂著肚子,發出爽朗笑聲,“原來是這樣,原來是這樣!”
我不明白他在笑什麼,有些羞慚。
他解釋,“前幾日峰中流傳,淵又搗鼓出了個新玩意兒,一張長了手會說話的櫃台,隻要喊他的名字他就會拿靈石,我納悶了好幾天,今天才曉得是咋回事,感情你倆同名呀!”
我沒說話,想凶狠地撕咬著那隻雞腿,卻被上麵的辣椒麵嗆得打了好幾個噴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