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意正濃,幽穀靜寧,清風清涼,卻未覺半點寒意,甚好!
秋日午後,徐徐清風拂麵,四下落葉飛舞,盤旋飄落,輕輕落於塵土。
一顆蒼天梧桐樹下,正有兩位長者在那兒對弈。
其中一個鶴顏白發的長者,坐落在石凳上半個身子傾斜著靠著樹,手中執一顆白色,舉棋不定了幾下,許久才緩緩放下道,“就下這了。”
看到老者放下棋子,對麵與之對弈,穿著長青衫袍中年男子笑問道,“您老可確定放好了?”言語間的恭敬不明而言。
那鶴顏白發老者,不確定的眼神看了一眼棋盤,又看了看臉上掛著不懷好意笑的男子,“你少唬我了,我確定了就下這。”老者微微不悅的說道,嘴角的胡須因此微微顫動。
“師父大人在上,徒兒哪敢。”中年男子嘴角的笑意更甚,“既然你老確定下這,該徒兒我執棋了,”說罷,從一旁的棋簸中拿出一顆黑子落下,“徒兒就下這兒。”
鶴顏白發老者眼見那顆黑子落下,圍困了桌角的一大片白子,忙喊道,“慢著,我還沒有想好,你怎麼就能落子呢?”可他明明早已落了子,這會竟然耍賴起來。
“師父,徒兒著實冤枉呀,你老不是說已確定下那兒,徒兒這才落子。”中年男子見對麵老者又開始悔棋,有些挫敗的說道。
“我不管,我就沒有想好落哪,你個死小子怎麼能落子,欺負我老人家。”老者一副得理不饒人的架勢耍賴道。
對麵的長衫男子,嘴角微微抽了幾下,無奈的搖頭,任那老者悔棋。他已經記不清,這是他第幾次耍賴了,“師父,徒兒哪敢欺負您,這話可不能亂說,若是讓藍心聽到,不扒了我的皮才怪。”
老者一聽自己徒兒求饒,服軟的聲音,不禁心情大好,“你個死小子,征戰沙場數年,竟然有你怕的,哈哈哈,若是讓那些一直仰慕的鎮國大將軍的人知曉,他們心中的英雄怕妻,這該有多熱鬧啊。”
“師父,你老說錯了,徒兒這不是怕妻,是疼妻。”被老者如此說,林景弘又一次的忙糾正道。
褐銀白發的老者,輕笑了一會,無意的朝幽穀那一望,忍不住的搖頭一歎,轉而,問對麵執黑子的林景弘道,“他還是日日去那深潭守護著她?”
“師父,您老人家今日這是第四十三次問這個問題了。”林景弘放下手中的棋子回答道,“下這兒。”
“哎,五年了,他對語兒真是情深,就這樣日日守護著她。連我這把老骨頭都不得不佩服啊。”老者見林景宏落下黑子,高興的拿起手中的白子,“那我下這,哈哈。”
林景弘不動聲色的故意把棋子落在那,看到老者如此開心,附和的回答道,“是啊,語兒能讓他如此守護著,我這個做父親的,也動容了。這點他比那少楓強多了。”
“別給我提那小子,想想我就生氣,他哪能和這小子比。”說罷,眼裏的讚賞之意越發明顯。
“師父,您老不常常說,他治國有道,難得的明君嗎?”林景弘不禁的偷笑道,他若沒有記錯,平日裏隻要一說起司馬少楓,他師傅可沒少的稱讚。
“那混小子一次次傷害我的孫女,若不是看他治國有道,如此清明,否則我定不輕饒他的。”一聽到司馬少楓的名字,老者氣不打一出來的。
複而一轉又道,“這小子半點不輸那小子,待我孫女如此用心,就憑這點,我喜歡。”說罷,揚起嘴角一笑。“待我孫女醒來,我要把我孫女許給他。”
不遠處的屋簷下,一個身著窄衣領花綿長袍的中年女子手持著針線,在一塊布上繡著一朵朵的梅花,一陣一線,看著不遠處對弈的兩人無奈的搖搖頭。
與此同時,坐在一旁同樣持著針線的鶴顏白發女子,停駐手中的針線,忍不住的歎了歎,“你瞧他們兩,和小孩子似的。”邊說,擱下手中的針線,輕捶了捶酸澀的肩膀。
“師父,你背酸吧,徒兒給你揉揉。”說罷,放下手中的活,立即起身,揉了起來,一臉的愧意,“師傅,這五年來,若不是語兒解毒,耽擱了您兩老修煉駐顏術,師伯他也不會像如今這般,滿頭白發,您也不會因此,身子越發的差。”
“你這孩子,說的什麼話,我和你師伯兩人遲早都要老了,如今能我們能救得語兒一命,什麼駐顏素,哪有語兒的命重要。你呀,就別想太多了,倒是那小子,這五年來寸步不離的守護著語兒,這般情誼,我都看了動容。”
又是一個日落,西邊紅霞映紅了天際,緋紅的彩雲,使得夕陽更加的美。
幽穀依舊靜澀寧泌,蟲鳥響徹幽穀。
越過一塊高大的石子,蜿蜒的狹小洞口,悠遠深長,漸漸的視線開朗起來,可見一個洞口,陽光投射進來,豁然開朗,原來,越過狹小的洞,是另一片天地,世外桃源。
一個深幽的潭落入眼中,潭中的水,清澈可見底。潭麵上,冒著白白的煙霧,宛如人間仙境一般。
潭中間,一有一塊大石,越兩丈有餘,石子上麵,躺著一身穿白衣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