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裏的陸予不知道瓷南的小腦袋裏會想這麼多，她正翻箱倒櫃地找適合瓷南的衣服。
她不確定能不能找到，當年懷陸淮舟的時候她滿心希望是個女孩子，連做夢都是小姑娘在跟自己招手，去商場給孩子買衣服也是傾向於女孩兒會喜歡的顏色，誰知道生出來會是陸淮舟。
後來懷第二個孩子的時候她依舊想要女孩......唉，往事都是辛酸淚，越想越傷心，陸予把自己從回憶中撈回來。
當年買的那些衣服她都沒有扔，隻壓進了箱底，但終究是十幾年都沒用過的東西，猛地一下子也想不到究竟放到了哪個箱子。
陸予把可能會放的地方都翻了個遍，終於在最後一個箱子裏麵找到了東西。
買的時候沒有特意去分年齡，隻要看見喜歡的，不管大小，陸予都會買下來。她也沒料到這些衣服居然會在多年以後重見天日。
她找出幾件看起來尺寸符合瓷南的衣服放到一旁，有粉色的公主裙，也有樣式簡單設計感十足的上衣。
陸予蹲的時間有點久，起來的時候眼前一黑，她坐在床邊緩了緩，才走到門口打開門，朝坐在客廳的小孩招手。
“瓷南。”
幾乎是在臥室門有聲響的一刹那，瓷南就唰的一下站起來，聽到陸予喊她，當即就乖乖地往她那兒走：“阿姨。”
“來這兒。”現在臥室略微有些暗，陸予打開燈，屋子裏的景象一下子就映入眼簾。
剛才找東西的殘局還沒收拾，屋子裏跟剛被仇人掃蕩過一樣，尤其在看見瓷南驚訝的睜圓了眼睛後，陸予更是覺得不好意思，雖然瓷南隻是個小孩子。
“咳咳......”她尷尬的清清嗓子，解釋道：“平常不是這樣的。”
瓷南隻怔了一瞬，就恢複正常，她嚴肅地點點頭：“媽媽說，東西多是很正常的，必要的時候，可以把任何地方當成衣櫃。”
陸予：“......”她倒是想為自己正名，可這一床的衣服怎麼也不太可信。
陸予拉著她熱乎乎的小手，把她帶到選好的衣服前：“你看一看喜歡哪一件，我們現在把它換上好不好？”
陸予的眼光不錯，十幾年前的樣式放到現在也不過時。或許是源於小時候玩兒芭比娃娃的經曆，她對打扮小孩這件事情樂此不疲。
瓷南指了指這之中看起來最簡單的T恤，在她僅有的知識裏，樣子越複雜的衣服價格就會越貴。
陸予把T恤遞給瓷南，細心道：“你可以把換下的衣服放在這個箱子上，等走的時候再過來把它們拿走。”臨走前，她又問：“自己一個人可以嗎？”
瓷南毫不猶豫地點頭：“可以。”
陸予不怎麼放心地離開了。
瓷南看著她的背影，輕輕鬆了一口氣。
*
陸予以前在有名的公立小學當老師，小學都是在戶口所在地對應的學校上學，她教書的那所學校裏都是家裏條件不錯的孩子，但不代表她無法和瓷南這樣的孩子相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