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攝中途暫停，女人被他們找過來，一同而來的還有看起來和她關係密切，但瓷南從來沒有見過的人。
在路上就已經簡單說明了情況，因此女人是多少帶點兒怒氣進來的。
“哪件不願意穿？”
瓷南指了指。
女人一把奪過去：“這怎麼了？怎麼就不入你的眼......了？”
整條裙子展開，女人的話詭異地停頓了一下，她在瓷南身上比了比，轉頭問和她一起進來的人：“阿明，這是不是短了點？”
男人和女生悄聲離開攝影棚，等兩人的背影完全消失，瓷南把目光集中到阿明身上。
阿明解釋：“這是品牌方那邊設計師設計的新款，就是這麼設計的。”
瓷南還小不懂，但女人不是那種不知事的人：“還是換件吧。”
瓷南的目光驀然回到媽媽身上，眼裏升起期冀。
阿明：“張哥說這件不拍，增加的那三百就沒有了，如果拍了，就在三百的基礎上再加一百。”
女人垂眸沉吟了半晌。
阿明見狀，進一步勸道：“不會有什麼的，說白了，這種照片就是專門為某些人供應的，私密性很強，那些客源的身份地位也注定他們不會把照片外傳。”
他上前抱住女人：“這孩子是我特意跟張哥提的，要是事辦的不好，我轉正可能又遙遙無期了，月藍，你也得為我著想一下。”
許月藍被說動了，她低頭看瓷南化妝後更加精致的小臉，強壓下心中的不忍。
許月藍知道這孩子不好忽悠，軟聲道：“你剛才也聽到了，足足多了四百呢，這些夠你把整個遊樂園玩兒一遍了。”
瓷南自己沒去過遊樂園，但沒少聽林曉曉描述她的玩後感。她心動了一瞬，又黯然：“可你不會帶我去的。”
太多次失望的積攢導致瓷南對許月藍並不信任：“就算有錢，我也去不了。”
許月藍心虛：“誰說的，一會兒我們就去。”
瓷南：“不想去。”
......
許月藍的脾氣騰的一下上來了：“許瓷南！”
瓷南被這聲音震得往後躲了躲。
許月藍音量減小：“那你自己說個條件，你想要什麼？”
“......要錢。”瓷南道：“這是我掙的，你要給我一部分。”
似乎是從外婆死後開始，“錢很重要”這樣的念頭在瓷南的腦海中越來越清晰。
錢可以讓外婆去治病，可以讓她不餓肚子，可以讓她在學校統一交錢訂課外書的時候，不用那麼無地自處。
瓷南想要的東西需要用錢交換，但想要得到錢她也同樣需要付出別的代價。想到這裏，她抬眼問許月藍：“可以嗎？”
*
“林老師，許瓷南下午是請假了嗎？”
上完課，陸予特意到語文組辦公室找到瓷南的班主任。
林老師推了推眼鏡：“對啊，她媽媽打了電話，你有什麼事情要找她嗎？”
陸予笑著搖頭：“沒什麼事，謝謝林老師，那我就先下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