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不是前兩年剛建好的高檔小區，坐落在寸土寸金的宜安路，周圍擁有全麵便捷的配套設施。
“叮”一聲，瓷南走出電梯，來到其中一個門前，按下門鎖密碼。
客廳裏，雲漾也是一副剛回來的樣子，外套的拉鏈拉了半截，她怒視門口的人：“你去哪了？”
瓷南關上門，從鞋櫃裏找出拖鞋，單手彎腰換鞋，手裏的塑料袋沒放下，另一隻手提著。
沒有得到回應，雲漾不滿地往這邊走：“不是說了我在後台等你嗎？你知不知道我等了你多長時間？”
運動鞋放到鞋櫃，瓷南直起身，和她對視，沒有爽約的心虛，也沒有被捉弄的氣憤，眼神平靜，說出來的話卻能把雲漾氣到：“不知道。”
“你......！”雲漾氣結，又拿她沒辦法，這人表麵上永遠都是這麼一潭死水的樣子，實際上蔫壞，“你是不是在報複我？”
瓷南眼裏浮現淡淡的疑惑：“報複什麼？”
雲漾：......她還沒傻到說是自己把衛生間的門鎖上的。
瓷南瞧她被堵住話頭，也懶得再和她交流。
她想到前段時間做的那場夢，夢裏的自己沒有從上麵跳出來，被打掃衛生的阿姨發現才從那個小隔間出來，當時彩排已經結束了。
她錯過了彩排，給工作人員留下了不好的印象，還被那兩個人知道了，為了不影響後麵的比賽名次，那兩人托人牽頭組了個飯局......
之後的事瓷南早上醒來就記不清了，但總歸是不太好的記憶，濃鬱刺鼻的白酒味，吹捧和被吹捧的嘈雜聲，在瓷南發現推不開隔間的門時，一股腦的全部湧入腦海中。
如果不是在夢裏看的真切，她也不能確定就是雲漾做的。
“你買了什麼？”
從一進門雲漾就發現了她手裏提著的袋子，偏還一副寶貝的模樣。
瓷南手換了個位置，躲過雲漾伸過來的手，往臥室走。
“小氣。”雲漾瞥見袋子上印的店名，猜到裏麵放的是什麼，但還是對瓷南的舉動不滿，“花著我爸媽的錢，連買了什麼都遮遮掩掩。”
“那你就去告狀好了。”臨關門前，瓷南對雲漾說，“我不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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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快到九點，梅秋芹攙扶著醉醺醺的雲向山，艱難的往裏麵挪，總算到了門內，她停下來，擦擦臉上的汗，對著屋裏喊：“小漾，知意！快點兒出來幫忙。”
人還沒喊出來，雲向山就一把甩開梅秋芹：“幫，幫什麼幫！我還沒多了！再來！”
“來什麼來！”梅秋芹不耐煩地催促：“磨嘰什麼呢，快點出來！”
瓷南開門露了半個身：“我腳扭傷了，明天還要比賽。”
比賽是個免死金牌，梅秋芹揮揮手：“都什麼時候了還能扭傷？你先去歇著吧，不要影響明天。”
“小漾，你先出來！”
瓷南很快把門關上，她在原地出了會兒神，視線落在門把下麵的反鎖轉扭上，明知這門鎖早就壞了，還是轉了一圈，就當是個心理安慰。
她靠在門上等了一會兒，外麵果然發出了各種玻璃製品掉在地上碎裂的聲音，緊接著就是雲向山的謾罵和雲漾的哭聲。
“生你有什麼用？關鍵時候掉鏈子，你要是能有別人一半爭氣，我還用得著再收養一個？”
“知意！知意呢？你必須給我拿第一，為了你們我付出了多少？滾！誰讓你在我麵前出現的？看到你就糟心。秋芹，讓，讓雲漾從我眼前消失，消失......”
“你成天把她掛嘴邊，滿心滿眼都是 她，當初怎麼不直接把我掐死，也好過天天招你嫌。”是雲漾的聲音。
“啪！”
瓷南閉了閉眼，不想再聽下去。
每到這個時候，她就總會對雲漾做的那些事寬容一些，在這樣的環境下長大的孩子，又怎麼會對其他人抱著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