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生物鍾作祟,瓷南醒的比鬧鍾早,她半支起身,看了眼床頭櫃上的鬧鍾,今天是半決賽,比賽方那邊提供妝造,她需要早一點去會場。
穿上拖鞋,踩在地毯上,右腳傳來刺痛,她坐在床沿,彎腰把褲腿拉起來,腳踝處明顯比另一邊要腫一些。
還好昨晚抹了藥,否則可能會影響今天的活動,考慮到藥的味道比較大,瓷南遲疑了一下,還是決定早上先不抹了,等晚上回來再說。
到洗手間洗完漱,瓷南對著鏡子把頭發抓到高處,照了照,還是放下來,紮了個半丸子頭。
穿好衣服收拾好,剩下的時間還有很多,可以不用那麼著急。
臨出門前,她伸手摸了摸昨晚被她擺在床頭櫃上的貓咪和兔子玩具,在心裏對自己鼓氣:祝我好運吧。
進入決賽的選手會住進主辦方提供的宿舍,共同訓練,同時會拍攝她們的訓練和日常素材,製作成視頻播放給觀眾。
別的不說,對瓷南而言,至少在這一段時間裏,她可以離開這裏去別的地方住,就當是去透透氣。
打開臥室門,雲向山和雲漾都還沒起床,客廳裏隻有梅秋芹在吃早餐,看到瓷南一身準備出發的行頭,叫住她:“昨天你沒去上課?”
“沒去。”
“怎麼回事?”梅秋芹放下叉子,“那個老師名氣很大,還是你們比賽其中一個評委的親戚,搞好關係對你有幫助,別人想見還見不到,怎麼你還學會逃課了?”
瓷南麵不改色:“昨天彩排出了狀況,到我的時候時間已經很晚了,沈老師最討厭的就是有人遲到打斷她上課思路,相比起來,直接請假反而不會有什麼。”
梅秋芹對這個老師脾氣古怪也有所耳聞,這點程度算不上什麼,她想了想,覺得瓷南說的不無道理。
“沈老師昨天晚上把電話打過來問你怎麼沒去,你應該提前跟我說,我們這邊打電話過去,不然顯得不尊重老師。”
瓷南說:“我沒手機,會場附近也沒有可以打電話的地方。”
“手機買不了。”梅秋芹尋思著,“回頭給你買個電話手表。”
也行。
從夫妻倆對雲漾恐怖的控製欲來看,根本不可能給兩人買手機,能鬆口給她一個電話手表,就已經是很大的讓步了。
瓷南去玄關換鞋,梅秋芹提醒她:“今天的錢給你放鞋櫃上了。”
瓷南一眼就找到鞋櫃上的錢,拿起來放進外套口袋裏:“謝謝媽。”
錢的數量不多不少,剛好是來回的路費和便利店一個三明治的錢。
臨走前,身後傳來梅秋芹特意壓低的聲音:“缺課的事兒別跟你爸說,以後別再出現這種情況了。”
瓷南側了側頭:“不會了。”
今天是周日,這個時間小區裏還沒什麼人,從綠化帶中間的鵝卵石小路上走過,這條路比主幹路近,但人多的時候就顯得擁擠了。
走出這條小路,再走過小區前麵的一大片空地區域,就到了大門口。
小區外麵隻停了幾輛車,瓷南往公交站走的時候,路過其中一輛,腳步頓了頓。
這輛車看起來很熟悉,她昨天才坐過。
還沒來得及拐到後麵看一眼車牌號,離她最近的副駕駛玻璃窗就降下來了,陸淮舟轉過頭:“先上車。”
陸淮舟今天鼻梁上架了個眼鏡,瓷南覺得新鮮,多看了兩眼。
“你在這裏等我,萬一我今天沒有出門呢?”
陸淮舟啟動車子,注意著路況:“我問了宋滿大概時間。”
瓷南從鏡子裏看了眼後座,宋滿今天不在車上。
餘光瞥見她動作的陸淮舟:“我隻管她昨天,今天她家人會陪她。”
想到剛才她迎麵走過來,速度很慢的樣子,陸淮舟問道:“腳還疼嗎?”
瓷南看著窗外:“不疼了。”
她撒謊的時候總會看向旁邊,像是不經意間隨口說的一樣,顯得更真實。
但也隻是在麵對他和陸予的時候會這樣,陸淮舟曾經見過瓷南對旁人撒謊的樣子,如果不是他對瓷南比較熟悉,可能還真的看不出來。
車上有淡淡的煙味,瓷南是空腹,胃裏來回絞著,覺得有些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