瓷南有些為難:“現在嗎?”她已經跟陸淮舟約好了時間。
沈白似乎看出她的遲疑:“不方便嗎?”
瓷南問他:“老師有沒有說是什麼事?”
“她沒跟我說。”沈白搖搖頭,“你也知道,老師一向不跟學生說太多,我來的時候,她隻交代我等你比完賽再找你。不過……去一趟不是壞事。”
上一次沈拾肆說想見她,是為了加課的事情,至於這一次,瓷南心裏隱隱猜到一些,但還不是特別確定。
“我需要和等我的人說一聲。”瓷南沒有拒絕。
“漾漾嗎?”沈白對瓷南的家庭情況有一定了解,以前雲漾也在沈拾肆那裏上過一段時間的舞蹈課,但比賽失利後她就沒有再去過。
瓷南否認道:“不是。”
沈白詫異地看向她,等了一會兒,她卻沒有繼續往下說的意思。
“是誰來接你?”他忍不住問。
瓷南低頭擰上麵霜的蓋子,笑意清寒:“這好像和師兄沒什麼關係。”
沈白低聲道:“抱歉,是我逾越了。”
兩人相識多年,任憑他再怎麼主動,瓷南始終對他是這副冷淡的樣子。
在沈拾肆的舞團,沈白年紀最小,又長了一副溫和無爭的臉,性格又溫吞如白水,這讓他格外受歡迎,唯獨在瓷南這裏他屢屢受創。
所以當他跟著瓷南來到外麵等著的一輛車前,看到她眉眼溢出笑意地對裏麵的人說話時,大吃一驚。
站在瓷南後側,剛好能聽見兩人的對話。
“等很久了嗎?”瓷南懊惱,自己忘記了他一向都慣於比約定好的時間早到一會兒。
“沒有,剛停好車。”陸淮舟餘光看見她身後的沈白,又瞧她沒有直接上車,問道:“還有別的事情要做?”
瓷南“嗯”了一聲:“舞蹈課的老師說是有事找我。”察覺到陸淮舟的視線,她主動介紹:“這是老師的徒弟。”
瓷南手裏提著東西,他們要去的地方肯定是在別處,陸淮舟說:“上車吧,我送你們。”
瓷南這次答應的毫不猶豫,相比和沈白單獨相處一段路程,她寧願再麻煩一次哥哥。
等兩個人都係好安全帶,陸淮舟慢慢啟動車子,他還記得昨天下午瓷南沒去的那節課:“是要補昨天缺的課程?”
瓷南搖搖頭:“沈老師沒有這樣的習慣,缺了就隻能自己想辦法。”
陸淮舟想到了什麼:“姓沈?”
“嗯。”
陸淮舟問:“沈拾肆?”
這下車裏的兩個小孩都驚訝地望著他,瓷南好奇:“哥哥認識沈老師嗎?”
京城人才濟濟,名師數不勝數,但這其中沈拾肆尤為倍受推崇,她的性格正應承了她的名字,肆意灑脫,不為名利,隻一門心思做自己喜歡的事。這樣的沈拾肆在很多人眼裏,她或許是一個優秀的藝術家,但不算是一位優秀的老師。
眾多家長擠破頭也想把孩子送到她那裏學習,很大程度不是衝著她的專業性,而是她身後站著的沈家。
沈家如今的家主沈風琢是出了名的有手腕,沈家家族企業自他接手,硬是將其從原本略輸時家一籌,做到了幾乎淩駕於時家之上。
沈拾肆是沈風琢的胞妹,兩人年紀相差不大,關係頗為密切,沈拾肆能專心她的舞蹈事業,從不為其他事情煩擾,都是沈風琢為她保駕護航的結果。因此若是想和沈家搭上線,沈拾肆是相對而言比較容易的突破口。
聽了瓷南問的話,陸淮舟的表情有些複雜:“算是認識。”
這還能算是?
瓷南看了他一眼,顧忌後麵坐的沈白,到底沒繼續問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