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多餘的動作,沒有花裏花哨的招式。
眨眼之間,一把平平太師椅打倒了兩人。
速度之快,下手之狠,出乎了在場所有人的意料。
大家呆若木雞,像是被人試了定身法一樣,一動不動。
“別以為穿了黑袍,我就認不出你是黃皮子了。”
“我從沒見過你這麼無恥的人,竟然當著我的麵造謠,豈有此理,以為我好欺負嗎?”
“挨千刀的,沒聽老神仙說嗎?萬物之中,最靈、最貴者,人也!不是你這黃皮子。”
柳如煙一頓罵,說完還覺得不解氣,又使勁踢了餘海一腳。
太生猛了!
雲飛揚吞了吞口水,他第一次覺得如煙姑娘又美又颯。
他怎麼也想不到,柳如煙竟然也是修者,實力還如此強悍。
就憑這驚人一凳子,怕是水鏡先生都不敢百分百保證,一定能打敗她。
雲飛揚不禁暗自慶幸,幸虧平日裏總是自我告誡:
千萬別惹女人,不然狠起來會要命。
不過他有些疑惑的是,明明餘海也是人,為什麼柳如煙要特意強調一句,萬物之中,最靈、最貴者,人也!
還罵他黃皮子?
在雲飛揚的印象裏,江夏鎮的人可不會這麼罵人。
鏘!鏘!鏘……
拔劍之聲淩亂地響起。
跟著餘海同來的那群黑袍人,這才反應過來,紛紛拔劍指向柳如煙。
“住手!”
水鏡一個閃現,擋在了眾人和柳如煙中間。
尋仙閣裏的書院的先生立刻上前查看餘海和蔣千的傷勢,而在授課的四位先生也急衝衝趕了過來。
學院內的氣氛凝重起來,待在講堂內的學子們不安的擠在窗前張望。
有的已經在考慮,要不要趁機溜走,遠離這個是非之地。
“大家冷靜。”
水鏡張開雙臂,一麵安撫穿黑袍的眾人,一麵勸柳如煙回去坐下。
柳如煙聽從了他的建議,回到座位坐了下來。
她額頭青筋暴起,激動的心情久久不能平複。
林飛燕上下摸著她後背,勸她消消氣。
不過她到底說了什麼安慰的話,柳如煙一句也沒有聽見。
她掃視了一圈混亂的內院,當看到雲飛揚舉著掃帚,傻愣愣看向躺在地上的兩名傷者時,嘴角露出了一抹欣慰的笑意。
林飛燕順著她的目光,也注意到了呆立的雲飛揚。
“如煙姐,幸虧你動作快,不然躺在地上的,就是飛揚哥了。”
柳如煙搖了搖頭,以她的了解,凡事審時度勢的雲飛揚,絕不會傻到衝上去打餘海。
尤其在餘海禦劍飛來,在暴露真正實力的情況下,他更不會那麼做了。
“如煙姐,你搖頭是什麼意思?”林飛燕不明所以。
“他拿掃帚,可不是打人。”
“為什麼?”
“沒看他是平舉掃帚的嗎?你會這樣衝上去打人嗎?”
“哪是?”
“我也不清楚,不過一定是準備反擊那黃皮子。”
“外麵的,別鬧了!”
半蹲的秦岩石扭頭看向門外,大喝了一聲,一雙眼睛裏全是冰冷的顏色。
門外,水鏡正極力安撫大家的情緒,他可不想事情越鬧越大。
若是兩方發生血戰,恐怕誰也不能控製局麵,後果不堪設想。
怒喝聲響起,吵吵鬧鬧的院內頓時安靜下來。
秦岩石淡淡地說:“他倆沒事了,我也已經給他們服下丹藥,臥床休養一個月便可。”
他的身旁,原本使勁捂著喉嚨,不斷吐血的餘海和蔣千,心如死灰地望著房梁,嘴巴一張一合,卻隻發出哼哼啊啊的怪聲。
他們滿臉是血,肩膀以上凹一塊凸一塊,光看臉,任誰也不能分辨誰是餘海,誰是蔣千。
太狠毒了!
門外嚷著討要說法、懲治凶徒的眾黑袍人,當再次看到兩人的慘狀,便齊刷刷看向罪魁禍首柳如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