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煙麵色平靜地看了眼激動而憤怒的眾人,就把頭轉向了反方向。
“大家稍安毋躁,先把餘海和蔣千抬回去休養,剩下的事交給老夫,如何?”水鏡問道。
“不行!不把事情搞清楚,我們不會走!”黑袍人群裏響起一道幽幽的聲音。
“對!”眾人情緒再次激動。
前排中央一個黑袍人站了出來,他拱手說道:“水老,在來之前,我弟弟已將昨晚看到的一切都告訴了我。”
“我們這群人不想挑起爭端,不過今天要是不把周婷和鄭春夜,還有我弟弟和蔣千的事給一個交代,就休怪我們惹事了。”
說話的人,是餘海的哥哥餘洋。
雲飛揚認得他,也認得一些他身後的人,他們都住在鎮東的山林裏,極少下山。
江夏鎮是一個懸崖鎮,西麵、南麵、北麵都沒有山,盡頭便是懸崖。
隻有東麵,有一座高山。
雲飛揚猜測,那些生麵孔,可能也是住山上的。
因為他待在這裏的七年裏,就沒見一個外人來過這個鎮。
“好!”白鏡沉默了一刹,問道,“餘海看到了什麼?”
“他在子初後在逆旅客棧打了酒,在街上一邊喝酒一邊瞎走,直到第二天辰正時分。無意間碰到了兩個人,一個是林飛燕,一個是蔣千。他……”
見他半天沒講到正題,白鏡連忙打斷他:“老夫問你幾個關鍵問題,如何?”
“白老,您問。”
“他有沒有看到鄭春夜打雲飛揚?”
“沒有!”
“有沒有看到雲飛揚被打死後又複生的過程。”
“沒有!”餘洋話鋒一轉,“不過他聽蔣千說過。”
“我已經問過蔣千,他也說了整個過程,沒任何問題。”
白鏡看著餘洋的眼睛,緩緩說:“老夫已經了解了來龍去脈,雲飛揚、鄭春夜還有周婷,他們都不同程度說了謊。不管如何,事實是鄭春夜先動了手,還差點鬧出人命。”
“這一點,鄭春夜和周婷也沒有異議。”
聽見先生點到他們的名字,鄭春夜和周婷雙手撐地,挪動膝蓋麵朝門外。
兩人齊齊拱手回道:“絕無異議!”
白鏡點點頭,轉頭再次看向餘洋,麵上多了一分疑惑之色。
“所以你們今天來此,真正的目的是什麼?”
餘洋不知該怎麼回答他,安靜地站了片刻後壓低聲音說:“白老,咱們有秘密,雲飛揚同樣有。”
“老夫知道。”
“不,您不知道。”餘洋有些激動地說,“我說的不是那件事。”
他看向側耳傾聽的雲飛揚,聲音提高了幾分:“他半晚時間就修煉至采氣境後期,不值得懷疑嗎?”
“餘海如何知道?”
“今早雲飛揚是禦氣飛行來書院的,白老不知道嗎?”
白鏡搖搖頭,心想自己當時可能是讀書太過入神,才沒有一點察覺。
“飛揚,他說得對嗎?”
“是,所以才遲到了!”
雲飛揚朝白鏡點點頭,而後看向餘洋,有些嘲諷地說道:
“這位大叔,你說我一晚就破境;是諷刺我的努力嗎?難不成我那一年時間被狗吃了?”
餘洋血氣一下子湧上了頭,隔著白鏡的肩頭氣憤地指著雲飛揚。
“小賤民,你是罵我?”
白鏡伸手攔住下了餘洋的手臂,轉頭瞪了雲飛揚一眼,“飛揚,好好說話。”
“他說的是事實,是一年才破境。”
餘洋淡淡哦了一聲,他們本想來攪局,沒想到水境這麼快就把來龍去脈搞清楚了。
“白老,這個無肉不歡,拈花惹草的人繼續留下,怕是像昨晚那樣的事,還會發生。”
白鏡搖了搖頭,苦笑道:“是,他吃肉,不過這不是很正常麼?”
“你要說他拈花惹草,老夫倒是不讚同。據我所知,是姑娘們主動找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