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家人打的,以後顧川不是顧家人,這條命,算還了”宋小嬌看著破舊的屋頂,壓下心底翻湧的苦澀。
“你等著,我去找赤腳醫生”
看到顧川的傷勢,文博一陣唏噓,推開門走出去。
“咳咳…”隔壁傳來一陣陣咳嗽聲,應該是文博臥病在床的母親。
宋小嬌把顧川的上衣脫掉,鮮紅的血液已經凝固與衣服粘在一起,她慢慢把衣服與皮膚剝離開,一股新鮮的血液再次流出來。
看著血肉模糊的後背,宋小嬌顫抖著手,慢慢清理顧川的身體,外傷已經如此嚴重,內傷或許更嚴重。
男人躺在床上麵色蒼白如紙,麵容因為她的動作,在昏迷中因痛苦,臉色變得有些扭曲,想來很疼吧。
這哪是父母,分明是仇人,不行,她不能讓顧川與這家人有任何牽連。
確定顧川暫時沒有生命危險,她放棄了救治他的想法,等著赤腳醫生上門。
赤腳醫生是個四十多歲的男人,看到顧川第一眼麵色嚴肅,快速走上前來查看他的傷勢,嘴裏責備道:“怎麼這麼嚴重?誰下這麼狠的手?”
宋小嬌如實回答:“顧家人”
赤腳醫生有些許的詫異,看著顧川連連搖頭:“傷勢太重了,要是普通人早被打死了,我給你開一些藥,傷口先止血。”
宋小嬌眼裏露出一抹焦急:“醫生,他會有生命危險嗎?”
赤腳醫生想了想:“如果不發燒,立刻去醫院救治還來得及,就怕…”
“醫生,他的臉色怎麼突然變紅了?”文博驚道。
赤腳醫生立即用手觸摸顧川的額頭,臉色大變,“發燒了”
他用聽診器在顧川的胸口聽了聽,又用體溫計給顧川測量體溫。
41度,赤腳醫生拿著體溫計的手有些顫抖,慌忙從藥箱裏拿出一粒藥喂到顧川嘴裏,宋小嬌看到藥盒上寫的“安乃近片”
宋小嬌找來一個杯子,趁大家不注意裝了一些泉水,就著退燒藥喂給顧川喝。
赤腳醫生看了一眼顧川,眼神露出一絲憐憫。
“可能傷到心肺,不要隨便挪動,希望能挺過今晚吧。”
宋小嬌的眼淚啪的一下流出來,像斷了線的珍珠滾下麵頰,嗓音嘶啞。
“醫生,麻煩你把這件事通知支書,雖然顧川是他們的孩子,可他也是個活生生的人啊,如果顧川真的熬不下去…”
宋小嬌似乎說不下去,但是不得不說:“如果熬不下去,我也不會讓顧家好過。”
赤腳醫生低頭歎氣,搖搖頭,離開文博家裏。
“小嬌,顧川…”文博一時有些不知所措。
“文博,麻煩你將這件事大肆宣揚,顧家老人頭天走,第二天狠心的父母打死大兒子,記住,這件事在奶奶下葬之後在宣揚,讓老人安心地走。”
此時的宋小嬌格外平靜,與剛才傷心欲絕的人判若兩人。
文博冷征地看著她:“小嬌,你…”
“我沒事,謝謝你”
文博撓撓頭,看著越來越好看的宋小嬌安慰道:“那我去忙了,你先照顧顧川。”
宋小嬌看著顧川滿眼愁容,泉水?她也不確定泉水是否能挽救顧川,皮外傷她能處理,可內傷怎麼辦?
她用手摸了摸顧川道額頭,燒已經退了,傷口也清理幹淨,各方麵的生命特征比較明顯,暫時不會有危險。
想到下午要做的事,她在顧川臉上塗抹一些東西,讓整個臉看起來沒有半點血色,然後在傷口旁邊畫了幾筆,傷口瞬間變得猙獰可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