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想來,當時抄書的那紙張,就是同手中這碎紙張的觸感一模一樣,所以她才會覺得有些熟悉。
聽到褚昀降這麼一說,沈綰笛反應過來。
“那就是說,大當家接到的這個紙條,是從宮中傳來的!”
“而能通宮中有聯係的山匪……就是想要嫁禍你謀反的,原來你從那個時候就知道了這些山匪就是我們要找的山匪嗎?”
褚昀降微微頷首。
“嗯,而你對於傷口的判斷,也正好坐實了我的想法。”
木屋裏陷入了短暫的安靜。
沈綰笛的視線落在褚昀降身上。
一個堂堂的王爺,如今卻穿著破舊的短衫,坐在四處漏風的木屋裏,而這一切的罪惡源頭都是外麵的這些山匪。
可褚昀降在得知真相的時候,卻一點也不激動,還是同平常一樣。
沈綰笛回想了一下當時她在同山羊胡說話時褚昀降的神情,完全沒有任何變化,那個時候他心裏又在盤算什麼呢?
沈綰笛開口:“那你現在有什麼計劃嗎?”
他們現在知道了大當家明日要動手,雖然不知道動手什麼,但是已經明白大當家就是嫁禍褚昀降的人,那明日的行動也大概率是跟褚昀降有關。
他們必須得在今晚阻止大當家,不能讓他們明天的計劃成功。
“傍晚。”
木屋裏響起褚昀降的聲音,帶著磁性,回響在其中。
“等傍晚便知道了。”
之後的大半天沈綰笛都沒有出過木屋,其中光頭來過一次,送了午膳。
在看到沈綰笛躺在床上之後,小聲吐槽。
“我聽其他兄弟說了,不過隻是看到個殺豬而已,這就被嚇到躺在床上起不來了?”
他放下手中的飯菜,用手戳了戳褚昀降。
“這你可怪不得小雨,小雨也隻是想讓你娘子長個見識而已。”
說到這他似乎是有些心虛,摸了摸鼻子。
其實光頭心裏清楚,姚雨那樣做,必然是想讓褚昀降不喜沈綰笛,讓其明白沈綰笛配不上他。
但光頭是男子,又比姚雨接觸褚昀降接觸得多,自然明白這個看上去像小白臉一樣的書生究竟對自己娘子有多在意和上心。
他勸阻不了姚雨,所以便想著幫後者在褚昀降的心中多挽回幾分,所以便借著送午膳的機會來替小雨說說好話。
而褚昀降完全不管光頭的話,隻是在對方要伸手過來的時候瞥了一眼,視線跟寒風似得刮得光頭皮膚生疼。
光頭收回手。
“又不是我害你娘子躺在床上的,這樣凶我做什麼。”
邊說邊退出了木屋。
唉,小雨,哥隻能幫你到這裏了。
傍晚。
大當家又在空地上擺了木桌,這次上麵放的是一盤盤巨大的豬肉菜,大多山匪都聚集在木桌旁,沈綰笛也跟著褚昀降過來,甚至在一個小角落裏看見了之前從來不讓出木屋的許瑞。
許瑞看到兩人,也是麵上閃過一絲喜色。
大當家坐在最前方,朝人群說道。
“今日小雨獵到這野豬,大家一起共享!”
“好!”
人群中的山匪發出喝彩,一個個都大吃特吃起來,場麵好不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