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齊梵不由自主地發出一聲驚呼,跺佧猛地轉過頭來,他臉上都是冷汗,麵色因極力隱忍著痛苦有些扭曲。
看清楚是齊梵,他咬著牙擠出一個字,“滾!”
齊梵貼著牆壁開始後退,直到看不見房裏的景象,聽見耳邊傳來跺佧壓抑的低吼,還是忍不住推開門就衝了進去。
“我的血可以幫你對付她們是嗎?”齊梵跪坐到跺佧身旁,撩開頭發,露出雪白的脖子,視死如歸般地說道:“你咬吧!”
“她?!”畫麵之外,齊梵滿是震驚地看著露著脖頸的自己,“不怕死的嗎?”
“怕死,但也不能眼睜睜看著別人死。”顧隱塵沒有絲毫驚訝,本心不同,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和底線。
“難道她沒有想過跺佧和那老毒婦都死了,她也就自由了嗎?”
“這個可能你得問她自己。”
齊梵跪坐在地,當時她也麵臨著同樣的選擇,可她毫不猶豫地選擇了關上門,逃回臥室,心裏還在暗暗祈禱那些女鬼將兩人殺死。
盡管與蘇甜不同,她是心甘情願踏上去泰國的飛機,可在看見那詭異的莊園和女鬼時她就後悔了,無比的後悔,因為根本沒有她幻想的精彩人生,隻是一部由自己主演的恐怖片而已。
畫麵裏,跺佧毫不遲疑地攔住齊梵的腰肢,將她往自己身前一帶,唇齒毫不遲疑地就附上那微微跳動的血管。
隻一小會,他背上的朱雀便發出饜足的嚎叫,身姿一展,似乎要從跺佧的背上破出,那血紅的眼睛發出刺目的光芒,它猛地一撲翅膀,瞬間便將所有的女鬼震飛幾米,那些虛弱的更是承受不住這一震,漸漸就隱沒在空氣中。
跺佧不再匍匐在老夫人身上,翻身跪坐在床邊,將齊梵擋在身後,開始對那群女鬼低聲說著什麼。齊梵一句聽不懂,但從語氣裏能感受到殺意和威脅。
女鬼們也激烈地反駁著,局麵眼看又要失控。
跺佧猛地站起身來,口中不斷默念著什麼,一排排纏繞著黑氣的金色符咒從地下升起,繞著他的腳網上盤旋,直至將他包裹得密不透風。
“破!”聽見他一聲厲喝,符咒散開變作密密麻麻的金針,直直朝那群女鬼刺去,女鬼們哀嚎著往後躲閃。
可金針攻勢又快又烈,根本不給她們任何躲閃逃避的機會,眨眼之間,聽得慘叫紛紛,那些女鬼便散作鋪天蓋地的血肉從半空落下,濃烈的腥臭味熏得齊梵有些睜不開眼。
待再次看清楚,一切已趨平靜,房間也幹淨整潔,沒有一絲女鬼的痕跡,若不是脖頸隱隱作痛,齊梵都有些懷疑剛才的一切隻是夢。
“你先回房吧!”跺佧音色溫柔。
“嗯。”齊梵站起身要往房間走,可腳下一軟眼看就要栽倒在地。
跺佧一把將她摟住,打橫抱起,“我送你回房。”
床上老夫人突然發出尖利的嘶吼,又是一連串的泰語輸出,齊梵雖然不是很懂,但對部分音節她已經有點明白。
那老夫人似乎是怕跺佧被自己迷惑,說什麼物品,感情之類的。
跺佧陰沉地回複了一句,便堅定地抱著齊梵回了房間。
從那晚開始,跺佧似乎不一樣了,不再肆無忌憚地抱著齊梵就啃。齊梵知道他需要自己的血,很自覺地在跺佧每天晚上到家之前割破手腕接一杯放到客廳。
第三天,老夫人身邊的沉穩婦人就對齊梵說,以後每天會有人專門來取。
出血量小了很多,取血過程也極力避免傷口過大,齊梵覺得沒那麼難受了,她唯一想問的是這樣堅持三年,是不是就能放她回國。
市場拓展很順利,跺佧根本不是什麼最大的渠道商,他們家是王族,而且是極有實權那種,政商兩界隻要他提出的要求無有不從。
拿著東南亞各大渠道商五年的戰略合作協議,齊梵不知該對眼前神色不再冰冷的跺佧說什麼。
是感謝他嗎?但這一切並不是自己所求,都是被強迫的。但是該恨他嗎?好像他也很無奈,目前來看,他所做的一切不過是為了保護自己的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