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期陪伴在皇帝身邊的柳公公,表麵忠誠實則暗藏禍心,私下裏竟在皇帝膳食中施以慢性毒藥,這一惡行在這一刻暴露無遺。
那潛藏已久的毒素,伴隨著喪子之痛的劇烈衝擊,猶如狂風暴雨般席卷而來,徹底擊垮了皇帝強健的身軀,也徹底激發了軒洛菱內心深處。
夜庭軒看到阿洛刺向柳公公的那一劍,雖然會有些震驚,但是,他也想看到阿洛的成長,不要在退居後位,釋放出自己的野心,他所認識的軒洛菱比任何人都要堅強。
“阿肆,你和小飛一起處理下”,夜庭軒讓阿肆和小飛一同去處理柳公公的屍體,轉身扶著軒洛菱回到臥室休息。
“是”。
小飛和阿肆幾人將柳公公的屍體抬到了郊外,在掩埋之前,小飛用刀快速的將柳公公的頭顱割了下來,阿肆看到後不解的問道:“人已經死了,你為何還要割去他的頭?”。
“我隻是不想再有意外發生”,小飛看到屍體被掩埋好後便離開了。
阿肆看了一眼被掩埋的地方,心想,真狠啊。
自從軒洛菱親手殺了柳公公後,回到屋內,他的視線無法從自己那雙顫抖不已的手上移開,屋內安靜的隻剩下他心跳的聲音,他不敢相信自己也能殺人了,這樣做到底對不對,他是不是也要成為自己曾經最為討厭的那種人?
就在這無盡的自我拷問中,突然,一雙溫暖而有力的大手輕輕握住了他冰涼的雙手,夜庭軒無聲的看著他,隻是將他摟進自己的懷裏,那份堅實的依靠如同黑夜中的燈塔,給軒洛菱帶來了久違的安寧。
軒洛菱感受到了從未有過的釋然,他知道,無論對與錯,至少在此刻,他並不孤單。
夜幕降臨,軒洛菱在夜庭軒的懷裏熟睡過去,本打算夜晚回宮,也隻能作罷。
夜庭軒來到前廳,阿肆正在等候中。
“處理完了?“
“是“
“小飛這個人,你怎麼看?“
“阿肆雖與小飛相處不長,但阿肆認為小飛講意氣,有骨氣,也是個狠人“
“狠?怎麼個狠法?“,對於阿肆的評價,夜庭軒有些意外。
“今日和他一同去處理柳公公的屍體,在掩埋前,將其人頭割去,說是不想有意外發生“,阿肆如實交代著。
夜庭軒聽聞,隻是輕聲笑了一下,“沒想到,軒洛弛的手底下還有這號人物,他雖有些拳腳功夫,但是都亂無章法,你平時教教他,以後他會成為一把好刀“,夜庭軒很是欣賞小飛的,對主子忠心,對朋友意氣,關鍵時刻從不手軟,軒洛菱的身邊正缺少這樣的人。
“還有,去找個鍛刀的地方,這個是圖紙“,夜庭軒將一張畫好的圖紙給到阿肆,這是他在軒洛菱昏迷的那幾日畫出來的,短小而精美,適合藏在身上用於防身。
“是“
朝堂上,金碧輝煌。
“太子殿下,當前國運動蕩,烽火連天,民民惶惶,亟需殿下的英明決斷和穩固的領導,唯有殿下早上登基,才能讓萬民安心,讓江山社稷重歸寧靜“,一位老臣激昂陳詞,言語中滿是焦慮與期盼。
“正是如此,太子殿下,天下蒼生翹首以盼,國家急需運轉,懇請殿下審時度勢,順應天命,迅速登基“,另一位重臣緊接著附議。
然而,在這眾多催促聲中,軒洛菱確顯得異常冷靜。
他深邃的眼眸掃過群臣,心中對他們的急切有所理解,但卻不為所動。
“諸位愛卿,父皇駕崩未久,哀痛這情尚未稍減,本宮身為孝子,理應遵循古訓,守喪盡孝,此乃我人子之本分,亦是我皇家風範之體現“
軒洛菱沉聲道:“因此,本宮決定在接下來的一個月內暫攝朝政,待孝期一滿,再行登基大典,昭告天下,以示尊重先皇,安撫人心“
“這,這……“
眾大臣們聽聞此言,麵麵相覷,內心各有思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