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

任鴻北唇角勾了起來,目光曖昧纏綿地落在蘭亭的身上,最終回到了那雙眼睛上。

“真美。”

任鴻北呢喃出聲,聲音中透露著滿滿的驚豔和讚歎,他癡癡地看向蘭亭,一眨不眨,那一汪清泉變成了深潭,靈魂仿佛都被吸了進去。

他不受控製般地上前走到蘭亭身前,抬手輕撫過她的臉龐。

兩人的影子被月光拉長。

花香環繞,枝葉婆娑。

遠遠望去,仿佛是一對親昵的愛人,在月光的見證下互訴衷腸。

風吹過。

揚起了蘭亭的發絲和裙角,任鴻北的瞳孔放大,臉上帶著癡迷。

蘭亭勾唇淺笑眼波流轉勾人心魄,任鴻北表情頓了一下隨後目光渙散,他聽到了那仿佛是從靈魂深處傳來的呼喚。

“任鴻北。”

任鴻北不受控製地喃喃應了一聲,“我在。”

蘭亭抬手伸進包包裏按下了錄音筆,柔聲道,“你在哪?”

“花海。”

紅唇輕啟,眼眸中的光明亮了幾分,蘭亭臉上掛著淡淡的笑,月色下,她的聲音添了幾絲魅惑,“不,你錯了。”

任鴻北被語氣蠱惑,“對,我錯了。”

“那你在哪兒呢?你經常去哪兒呢?”

“別墅,對,湖灣別墅。”

“為什麼?”

任鴻北頓了一下緩緩開口,聲音夾雜著幾分興奮,“那裏有我的玩具。”

“什麼樣的玩具?”

“人。”

蘭亭臉上的笑收了起來,“你對那些玩具做了什麼?”

“就是給他們整整形、做做手術,將他們最美的部分保存下來。”

任鴻北臉上還掛著癡迷的笑容,輕聲說著這些對他來說最好玩的事情,帶著孩童般天真的口吻。

“任平津知道嗎?”

“知道呀!爸爸最疼我了,會給我找玩具。”任鴻北輕快道。

仿佛勾起了他的最為感興趣的事情,任鴻北繪聲繪色地描述了起來他第一次被任平津帶著接觸這個“遊戲”時的場景。

在他七歲那年,他在港市被綁架了。

下手的人還好查,是任平津的死對頭。

道上的規矩都說禍不及家人,可是對方被任平津逼入了死地,自然要搏一把大的,臨死時說不定還能拉個墊背的。

年幼的任鴻北放暑假和母親過去玩,便被當成了那個墊背的。

任平津找到他的時候他被打的遍體鱗傷塞在一個狹小的櫃子裏,蜷縮著瑟瑟發抖。

年幼的任鴻北被救了。

任平津給他手裏遞了一把刀,拍了拍他的肩膀蹲在他身邊對著他鼓勵道,“鴻北,不怕,他該死。”

那是他第一次殺人。

兩小時前,將他打得遍體鱗傷的趾高氣揚的男人此刻跪在他麵前,手腳不自然地扭曲著,滿臉血水已經看不出原本的模樣。

任鴻北握著刀上前,按住男人的小弟立即揪住男人的頭發迫使他仰著頭,露出了脆弱的脖頸。

鋒利的刀輕而易舉地劃破了他的脖子。

溫熱的血噴灑了出來,濺到了任鴻北的臉上和手上,燙入了他的心。

像是殺雞一樣。

年幼的他這樣想著。

很簡單啊!

蘭亭壓抑著怒氣,臉色越來越冷,看著任鴻北的眼神平靜無波,她慢慢抬手放在了他的脖頸上,隻要微微一用力,他就能成為他口中的“像雞一樣的”。

很簡單。

蘭亭收回了手,“真的嗎?”

任鴻北快速道,“當然是真的。”

“我記下來了,放在保險箱了,這是我的獎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