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此日,燕昭匆匆離府,離絨按照計劃成功引開守在暗處的幾個暗衛,江時梨趁機偷偷潛入。
書房不大,但東西卻是不少,江時梨抓緊時間翻看著一切有用的東西,在書房的書架上有一個小盒子引起了江時梨的注意,這是她當年在大漠之中閑暇時日親手雕刻的,上麵的梨花刻花十分粗陋,她伸手去取,不知怎麼就觸發了機關書架緩緩展現出隱藏在牆壁內的一角。
“阿梨,你怎麼在此處?”燕昭不知為何突然回來了。
江時梨早已處理好了暗角,隻是拿著自己雕刻的木頭匣子晃了晃,“突然想起父親曾經教我了刻花技術,多年不練習,手都生疏了,來找一下盒子打算重新雕刻一個一樣的送回北疆去。”
燕昭輕聲笑了笑:“阿梨你若需要和我說了我來取了就是,你身子不好不方便走動勞累的。”
“是嗎?”江時梨打開盒子,將裏麵的東西盡數倒出,“我若真的是要這個盒子,你會把裏麵的東西都一起拿給我嗎?”
燕昭的笑意在看到一方繡著櫻花圖案的手帕時戛然而止。
他認得,那是趙晚櫻的貼身之物。
但他絕不可能帶著趙晚櫻的東西回燕府,更不可能將她的東西放進阿梨雕刻的木頭盒子裏,這是怎麼出現在這兒的?
隻一瞬他紅了眼睛,想起似乎昨日母親來過燕府。
“阿梨,你……”燕昭一時之間竟不知如何解釋。
江時梨看了看他的神情也了然於心,燕昭確實不知情,但燕昭也並沒有打算和她說明白此事。
“手帕事小,手帕背後的人事大,我可以不追究人是誰,”江時梨將手帕遞給燕昭,“隻問你,你是打算帶回府還是自己了結這件事。”
燕昭將手帕揉進掌心,“你放心,我不會違背我的誓言,事情我會好好解決的。”
江時梨看了一眼燕昭的眼角眉梢,他大概率也不會真的對趙晚櫻母子動手,應該會去找老太太解決事情吧。
“阿昭,近日母親身體不好,我打算回江府住一段時間,好好陪陪母親。”江時梨說罷便往門外走。
聽見時梨還喚自己阿昭便知時梨也沒有真的動氣,燕昭立馬備好馬車將時梨送回江府。而自己則前往燕家老宅。
“母親昨日前去我府上怕不隻是為了關心阿梨的吧?”
燕老太太正在與趙晚櫻說話,懷中還抱著自己心心念念的大孫子。聽聞燕昭到了便喚他過去抱抱兒子,“昭兒啊,晚櫻說你好久沒有去她那兒了,鴻北都想你了……”
話音還未落地,燕昭將手中的櫻花手帕扔於老太太腳前。
“母親可當真是心疼兒子,”燕昭語氣中卻無半分溫度,“母親將東西偷偷放於我書房內是寄希望於阿梨能夠找到嘛?”
趙晚櫻的臉色瞬間變了,她立馬跪下開始哀哀哭泣。
“今日起,母親身體不適我會派人將母親送回宴州老家好好修養,”燕昭並不是來商量的,“你既然那麼喜歡陪著母親,那便帶著你兒子,陪母親一起回去。”
跪在地上的趙晚櫻緊咬嘴唇,兩隻水汪汪的大眼睛無辜的看著燕昭。
“阿昭。”
“我說過幾次不要這麼叫我。”燕昭心生厭煩。
趙晚櫻閉了嘴,但卻開始哭泣。
憑什麼?明明是她的阿昭,是與她青梅竹馬有了婚約的阿昭,憑什麼因為那個女人她要失去她原本可以擁有的一切?
憑什麼?
“可是阿昭,明明是你先對我定情的,”趙晚櫻思索再三還是開了口,“你對我說等你掙下軍功便回來娶我。”
燕昭臉上閃過一瞬的愧疚,但到底還是燕昭,他開口道:“我會盡力保你此生富貴,安穩度過此生。”
“明日你便陪著母親啟程吧,我就不來送了。”
趙晚櫻終是落下了淚,她在淚眼朦朧中看向燕昭的背影,與那個意氣奮發的少年郎終究還是劃分出了不一樣。她滿心歡喜的等著燕昭回到宴州與她成親,但是等到的確是他與北漠王女兒訂婚的消息,那一夜大雨中,她帶著不可置信的心情敲開了燕府老宅的門,門內確是一片不屬於她的張燈結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