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櫻,等我掙到一個功名便堂堂正正回來娶你。”
“晚櫻,不必等我。”
此日一早俞海來報,燕母帶著趙晚櫻母子離開京都。
江時梨在江府小住倒是方便了俞海和金璿的來報,此刻她正麵對金璿呈上來的有關父親的信息愣神。父親並不是斤斤計較愛為難人的性子,但與他相交甚好的人員卻並沒有幾家,蕭伯伯是年少時的生死之交是擺在明麵上的交好,但是很奇怪的是官場上清廉官員並不在少數,但是奇怪的是負有盛名的清廉官員們與父親並無任何交集,僅僅是從金璿給出的消息來看他們之間是沒有往來的。而交惡的倒是不少,大多都是一些老臣,受到過父親的彈劾,罪名也都是一些貪官汙吏的事,燕陵剛登基不久對他們也僅僅隻是警告而已,實際則並無半點任何的實質性處罰,這都不至於要了父親的性命啊。
唯一關係比較差的便是同為開國勳爵薛盧丞相以及他的姻親沈家。江時梨輕撚手中的杯蓋冷哼道位高權重者貪欲更甚。
要如何動手薛府和沈家呢?
朝堂上看不慣薛盧隻手遮天仗勢欺人的,首當其衝的便是大理寺主院判張雪清。好像是為著薛盧的次子薛寶貴在青樓喝花酒時與禮部官員袁從禮之子起了爭執,大打出手,竟將袁從禮之子打死了,這個案件十分清晰明了人證物證皆在,院判張雪清本是將案件定了性的,這樁案子當時轟動整個京都。
隻是薛寶貴似乎並沒有按照張雪清所判罰那樣被當中處死,江時梨當時隻是聽沈家姐姐說起過一嘴,似乎是在牢獄中行刑了。
江時梨一震,想起昨日在燕昭書房內看到他的手劄,上麵將此事畫上了紅圈,另外標注了一個丹州。
與丹州有什麼關係?
江時梨立馬叫來了俞海,“吩咐你手下的人去丹州替我查一個人。”
江時梨開始細細回想昨日在燕昭書房中的暗角裏發現的一踏踏厚厚的手劄,看似上邊大大小小記錄了這些年朝中發生的大小事件,江時梨其實當時並沒有覺得有任何的不妥,作為一國之師勢必是要對朝局中事了如指掌洞火觀天的。隻是現下想來,燕昭所記錄的是否太過於詳細了。
江時梨細細回想,再比對著金璿所呈上來的記錄,她發現了些許不對。從金璿的記錄來看父親與他人並無超乎常規的往來,甚至父親並不常去社交赴宴,燕昭卻在父親的姓名旁記錄了“寒禪寺”的標識。父親常去寺廟為死去的將士們供奉香火這是人盡皆知的,隻是在燕昭的名冊中有幾個姓名旁也標注著“寒禪寺”的批注。
江時梨思索半晌叫來離絨吩咐下去準備去寒禪寺,為戰死的北疆將士們點燈祈福。
燕昭在書房內得到暗衛的彙報,暗衛稱夫人前往寒禪寺準備為戰死的北疆戰士們點燈祈福。燕昭停下手中的筆有些奇怪,阿梨從前從不信這些,之前更是一次祠廟都沒有踏入過,連他給她去祠廟求來的平安符她也不曾帶過。
暗衛接著說道:“是陪著黎夫人前去的。”
燕昭淡淡道:“暗中保護好夫人就是了。”
“是。”
“青鬆,”燕昭出口道,“北疆那邊如何了,江時湛現下在幹些什麼?”
青鬆聞言現了身形於窗前:“北疆一切如舊,北漠王如今每日除了祭奠北漠孤王便是在軍中操練,沒有外出、信件來往。”
“李堯天那邊呢?”
“國君並沒有主動聯係您。”青鬆回答完畢便退下了。
“青霧,去讓薛府那邊知曉一下,”燕昭依舊沒有停止手上的動作,“江時梨前往寒禪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