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有上等人參入藥,何氏的病情被穩住。
如今她還是非常詫異的看著為自己診脈的女兒。
這真的……是她的女兒嗎?
“娘,隻要你好好聽話吃藥,再過半個月就能下床走路了。”
之前在蘇府被虧空的身體,不能操之過急,隻能徐徐圖之。
何氏點點頭,忍不住問出一直想問的:“玖兒,你怎麼會醫術?”
蘇玖倒也不隱瞞:“被送上山之後,很長一段時間我和您都斷了聯係,於是我就開始逃跑,但是那時年紀小,山路也沒有修葺完善,經常沒找到下山的小路就又折返回去了,有一次碰上了一個人,就是我現在的師傅,才學了醫術。”
何氏靜靜地聽著女兒說起自己是如何逃跑,又如何失敗。
這樣反複了十幾次……
最終她認命了。
聽到這裏,一股酸溜溜的感覺湧上鼻尖。
何氏眼睛紅通通的,忍不住抱住女兒,仿佛是想要抱住年幼的她。
她想告訴女兒,娘親從來沒有不要你。
五年前的淚,再次滴在了何氏的胸前。
從一滴淚到洶湧的淚水,蘇玖像是一個還沒有長大的孩子,依偎在母親懷中。
將這麼多年的委屈,盡數發泄。
何氏滿眼心疼,抬手拍了拍她顫抖的後背。
“玖兒,以前是娘親糊塗,以為自己隻要退一步,什麼事情都會變好,不曾想你受了這麼大的委屈。”
她收斂了心中悲痛的情緒,作為一個母親,她就算是為了玖兒也要堅強起來。
“咚咚咚”
門外忽然響起一陣敲門聲。
“誰呀?”
無人回應。
阿柳提起警戒心,又問了聲:“是誰在外麵?”
不一會兒,門外響起一個清脆的女郎聲:“姑娘,我想問一下羅記的糕點鋪怎麼走?”
“我們也是才搬過來,不知道。”
對方又道:“抱歉哈,那打擾了。”
阿柳耳朵貼在門上,聽到外麵漸行漸遠的腳步聲,也沒有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
待蘇玖回到蘇府。
王氏一反常態地拉住她的手,說要為她好好籌備婚事。
“什麼婚事?”
“當然是你和鄒縣令公子的婚事,今日縣令親自來我們家下聘禮了。縣令和你爹都很滿意。”
蘇提山坐在一邊,一聲不吭,算是默認。
蘇玖帶著一絲的漫不經心:“我不嫁,今日見到縣令公子的時候父親也看到了,他已表明不會娶我,何故這會兒就能娶我了?”
蘇提山尷尬地咳嗽兩聲,王氏微微一笑,似乎胸有成竹。
他不說話,讓她繼續說。
沒想到王氏竟然將話擺在明麵上。
“按理說,你是咱們蘇家的大小姐,自當尋一樁更好的親事,隻是你的生母如今做了那些事情,日後若是被人扒出來,你的日子恐怕也不會好過。”
“縣令之子雖說不是才高八鬥,可是勝在背後靠山強硬,日後你有這層關係,外人少不了要掂量掂量自己的言行。”
蘇玖卻笑:“若是這般好,那便讓妹妹嫁了吧。”
王氏不怒反而帶著幾分譏諷:“如今你妹妹是也嫡出,她與世子情投意合……”
話隻說到一半,剩下的便讓蘇玖自己去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