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開堪折直須折……”
畫紙上，拒霜花早已開繁。
空曠的大教室裏隻聽見鉛筆在紙上劃過的沙沙聲，夢蓉揮舞著鉛筆畫得有些出神。
“再塗下去，於風的臉就黑成非洲人了。”
一支長條麵包出現在夢蓉右肩上，夢蓉轉過頭望見花青一笑，肖花青指了指畫紙上的人。
“你又忘記去吃午飯。”
“總是畫著畫著就忘了。”夢蓉接過麵包，回過頭用橡皮輕輕在紙上擦。
花青望著著畫紙上於風的畫像，臉上的笑漸漸淡了，眉頭微微皺起。
“我勸過你多少回？”
夢蓉背對著花青聲音很輕：
“我也勸過你多少回。”
花青走到夢蓉麵前把溫熱的奶茶遞到她手裏，自己在夢蓉身旁坐了下來。
“昨天她喝醉了，打電話給我怪我為什麼沒有在她身邊。”
花青說話時臉上沒有什麼表情，夢蓉安慰他說：
“如果一起努力，兩三年後你們也許能在一起不會再分開。”
“兩三年……她等得了嗎……”
花青自嘲地輕笑，回過神捏了捏夢蓉的鼻子。夢蓉抑製不住立馬打了幾個聲嘶力竭地噴嚏，惹得花青笑出了聲。
“都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你這壞蛋，知道我有鼻炎還捏我鼻子！”
夢蓉沒好氣地拿著自己沾滿鉛筆灰的手在花青臉上抹了幾下，肖花青立馬變成了“肖花貓”。
“小貓咪，快給姐姐喵幾聲。”
夢蓉樂得咯咯笑，花青瞪了夢蓉一眼不搭理她。自顧自地從兜裏掏出香煙，抽出一支點上。夢蓉停了笑，盯著花青。花青冰著張臉。
夢蓉見花青看著自己，眼睛裏裝得越發怯生。忽然，幾支煙圈從他的嘴裏吐了出來，隻聽花青叫了兩聲。
“喵，喵。”
夢蓉盯著花青不動了，她瞧他身上穿著夾克，手裏拿著煙，棱角分明的臉上冰塊一樣的表情。一副酷像卻拜她所賜多了幾條不和諧的黑胡子。
“喵~喵~”
肖花青抖抖煙，眨著眼睛又叫了起來。夢蓉雙手捏著他的耳朵笑得前撲後仰。
“你這個大活寶！”
花青怕夢蓉摔著，習慣地用手輕輕扶著她的背。夢蓉笑夠了，才發覺花青的臉放大在眼前，兩人對視。夢蓉微微笑了笑從花青身前抽離出來，拿起麵包拆開上麵的包裝袋。
這時音樂響起花青的手機響了，他拿起手機和電話那頭的人說了幾句。
“阿不讓我去找他。”
“恩。”
夢蓉拿出隨身的濕紙巾幫花青弄幹淨臉上的鉛筆灰，她輕柔地在肖花青臉上擦拭，然後回頭去啃拆開的麵包不再去看他。
花青徑直走到門前，回頭望了望夢蓉。夢蓉手裏拿著的麵包停留在半空中，視線停在畫紙上的於風。
花青快步走出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