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頭發亂七八糟的、身上的衣服也七扯八落,臉上好幾道血痕,額頭一個大包,嘴巴上還沾著一點血,一雙手不少地方都破了口子。這樣明顯的是與人打架了,還打得很凶,喜兒一下子想起了那些婦人說的話,就猜到胡慶是怎麼和別人打架了。畢竟他平時基本上沒有和別人打過架,也很準時回家,這樣的反常,原因不難想到。喜兒後悔沒有親自去學堂接他,說不定就不會遇到這種事情……

看到了喜兒,胡慶一張臉雖然亂七八糟的,但還是立刻露出了一個笑容來。他抬手用手背擦了一下嘴巴,碰著傷口立刻就“嘶嘶”地喊,卻笑嘻嘻的對喜兒說,“姐,我打贏了,把那些人狠狠的揍了一頓!”那個樣子,還很驕傲一樣的!

胡慶這麼簡單的兩句話、這樣的表情,近乎是在瞬間戳中喜兒的淚點。她就是不想哭,眼睛裏也已經湧起了一包淚,視線都有點模糊了,又硬生生忍住,逼著眼淚倒回去,伸手一摸胡慶的腦袋,說,“嗯,打贏了就好。”胡慶就嘿嘿笑起來,胡靈兒在旁邊算是傻眼了,錯愕的看著喜兒,覺得那不像是她知道的那個姐姐會說出來的話,便遭了喜兒掐了一下臉。

熱水已經備下了,趁著劉芳還在不知道,喜兒就讓胡慶趕緊去洗個澡又幫他給傷口上了一點藥。臉上的傷就有很不少,想藏都藏不住。隻是雖然後來還是遭了劉芳一通批,但終究沒有什麼大事情便算是躲了過去。

喜兒卻算是明白劉芳之前為什麼會不讓她出門了,這過了好幾天了都是這個樣子,事情剛出去的時候那些人不得恨不得見了她就打麼?她開始覺得,這已經是要逼著他們走了,隻要在這裏,說不得就會一下子礙了誰的眼。

信件確實送到了聶文昭的手裏,在胡慶和人打了一架的第二天,他這個縣令就派了人來信裏麵寫到的地方勘查了。消息很快傳了回來,果真是有一處煤礦,於是乎,封山的令也很快傳了下去,跟著胡家村發現了煤礦的消息不脛而走。

煤礦的消息傳出去,近乎是一下子就讓胡家村的人炸開了鍋。他們沒有多懂,煤礦到底是個什麼東西、有多麼大的用處,可是,縣令大人下了封山令,那就說明很重視,這麼重視的東西能不是好東西麼?既然是好東西,那他們胡家村的人,還能不跟著受益麼?

喜兒先是從劉芳那裏知道煤礦的事情上頭已經知道了還下了封山令,後來又從胡冬兒那裏聽了一遍。封山是怎麼一個封法,封到什麼程度,喜兒也想知道便到底央不住胡冬兒的話,被拉著一起跑去了看。

封山封得比當初喜兒預估的要更加厲害,她們能夠到的地方,離煤礦在的地方至少還有一公裏的距離,卻已經不允許任何人靠近了。喜兒和胡冬兒換了好幾條路走,都發現有人把守著,根本不給人鑽空子的機會。喜兒在心裏比劃了一下,這麼個封山的法子,都快封到她那個時候藏煤礦的地方了。幸好提前將那些煤都轉移地方了,否則估計想搬出來得廢上許多功夫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