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分鍾後，三人出現在一中附近一百米開外的公安局門口。
傍晚，路燈昏黃的光線將她們的影子拉得很長。
洛淺垂著眼，走在兩人前麵，周遭陰鬱。
公安局內很安靜，瓷磚地板泛著光，前台坐著一個年輕小夥子，他的手指滑動鼠標，認真盯著電腦屏幕。
“打擾了。”
洛淺甜甜地笑著打招呼。
“哥哥你好，我叫洛淺，一中高三7班學生，上周從樓梯口處摔下來的女生。”
那小夥子停下滑動鼠標的手，抬起頭來，便看見麵前站了一個上身穿白T恤，下身是藍白校服的女孩兒，右手上還纏繃帶。
“原來是你啊，顧同學報過案，我們已經立案調查。”
年輕警官警服熨燙筆挺，沒有一絲褶皺，走路時腰背挺直，步伐沉穩。
他繞過前台，指引三個學生前往休息區，轉身走到飲水機前給他們接水。
“謝謝哥哥。”
三人雙手接過，齊聲道謝。
年輕警官在一大遝文件夾裏翻找著，很快就拿著找到的文件夾走到三人對麵坐下。
“你們好，我叫路今安。方便錄音嗎？”
洛淺點頭。
“我們已向校方調取監控錄像，並且掌握了相關線索，現場還有一位男生，你可以回憶一下當時的情況嗎？”
年輕警官將視線投向孟軒然，孟軒然點頭，將當天的事情原原本本地敘述了一遍。
一旁的洛淺輕輕點頭，“事情就是這樣。”
警官手裏的筆隨著敘述結束而停住，翻開文件夾，從裏麵拿出一張照片。
“你剛才提到的衣角，確定是這個顏色嗎？”
照片裏是一身鵝黃色T恤的女孩兒，她披著一頭利落的齊肩短發。
再三確認，照片裏的女生與孟軒然說的能對得上，可那人竟然不是秦蕊？!
路警官敏銳察覺洛淺異樣的情緒，投去詢問的目光。
“路警官，我不認識她。”
路今安蹙眉，意料之外。
“小路，在詢問呐。”
路今安扭過頭，“師傅，有點奇怪。”
老警官穿著藍色襯衣，衣擺工整地紮在黑色警褲裏，袖子挽到手肘處，手裏握了一個保溫杯，不斷從杯口鑽出濃茶的氣味。
路今安經再三確認，洛淺確定沒有見過照片上的女孩。
照片在三人之間傳閱，當來到顧景琛手裏時，他的明顯指節一僵，眼裏閃過一絲不可置信。
借助垂落額前的發絲，他很快將情緒掩進黑眸裏。
路今安有所察覺，但沒急於拆穿，反倒用一種不經意的語氣詢問。
“你也不認識？”
顧景琛抬頭，眼睛裏掩藏的不可置信一掃而光，取而代之的是鎮定。
“不認識。”
要不是自己方才有所察覺，差點被他斬釘截鐵的態度蒙混過關，這讓路今安心底升起一股寒意。
孟軒然卻忽然開口。
“有點熟悉，但又有點陌生。”
老警察開口循循善誘，“你認為熟悉和陌生的點是什麼？”
孟軒然手指揉著眉毛，努力在腦海裏搜尋女孩的影子。
“或者說，什麼樣的場景讓你對她留下了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