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賀蘭珹的回答，素塵隻笑了笑。她的指腹攀上他的臉龐，從眉宇一路經過鼻尖，滑到賀蘭珹的唇珠間。
不斷傳來的異樣感令賀蘭珹有些無措，他的喉結微動。等到素塵的手滑到他的喉結上時，他再也忍不住，緊緊地抱住了她。
素塵的腦袋埋在他的懷裏，神色微微有些詫異。
這都忍住了？
她難道不秀色可餐嗎？居然隻有一個清湯寡水的抱抱？
難道——他不行？
紅梅香始終縈繞在賀蘭珹鼻尖，他擁著素塵，眉宇間盡是克製與忍耐，連聲音也有些喑啞：“太長了。”
歎息聲飄蕩在素塵耳邊，她的臉瞬間就紅了。
什麼？
是她想的那個嗎？
她隻是想想，好像沒說出口啊？
等等——難道她說了？
就在素塵開始陷入自我懷疑時，忽然又聽賀蘭珹道：“三個月太長了，真想立刻就把你娶進門。”
素塵：……
原來是她想多了。
她靠在賀蘭珹懷裏，有些尷尬地撫過他衣上的暗紋。
隻是她的沉默落在另一雙眼裏便添了其他的意味。
“阿瑜！”賀蘭珹忽然喊道。
“嗯。”
“我會對你很好很好，不會再讓你受苦。阿瑜，你不要害怕，不要為了我委屈了自己。”
賀蘭珹清晰地記得，在隨他回天劍山前，阿瑜是何等的明媚鮮妍。隻是隨他住到無妄山後，那些鮮妍仿佛隨著冬雪一起覆蓋，變成沉默的溫柔。
無論是鮮妍的阿瑜，還是溫柔的阿瑜，他都喜歡。
隻是他不希望她為了他委曲求全。
這是在讓她安心嗎？
“我相信你。”
素塵輕聲地應和，伸手抱住賀蘭珹的腰身。
一個沒有靈基、無法修煉的凡人孤女，背井離鄉，隨著愛人來到陌生之地。當夜色籠罩天際時，患病的她又該是何等的無助與心酸。
不過，這隻是賀蘭珹幻想出的她。
一個被刻意隱藏了身世和性格的她。
不過這樣也好，至少說明賀蘭珹的確對她有幾分愛意與憐惜。
而她的動心與否，都不重要。她隻需要抓住這一點，達到她的目的。
“阿珹……”
“嗯？”見素塵眉眼有幾分擔憂，賀蘭珹又追問：“怎麼了？”
素塵從他懷裏脫離，抿了抿唇，似是有些猶豫，吞吞吐吐地問道：“我們成親那一天會來很多人嗎？”
“你放心。”賀蘭珹安撫道,“天劍山少與其他門派交流，在場的都是你見過的。”
“那——你師傅來嗎？”
聽到素塵問到師父，賀蘭珹微微一愣。
其實阿瑜很少問及他的師傅淩華道君，但是不知為何，他總覺得她很關注他的師傅，像是她們曾經相識一樣。
可阿瑜隻是一個普通人 又如何識得他的師父呢？
大概這又是他的錯覺罷了。
賀蘭珹將那些想法都擠出腦外後，才道：“當然。我今日所有，全依托師傅。成婚那日，他會親自為我們見證。”
聽完回答，素塵似是安心地將頭埋在賀蘭珹懷裏。
隻是在賀蘭珹看不見的角落裏，她的神情中盡是森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