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螢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大概能猜到薑姝誤會了殿下。
她笑道,“殿下特地讓我告訴您,您好好歇息,您放寬心,在這安心睡著即可。”
薑姝小口小口喝著水,忐忑不安地問道,“殿下在哪裏歇息?”
“奴婢也不曉得,您放寬心,殿下肯定不會委屈了自己。”
薑姝躺在床上還有些不可置信,她就這麼在太子殿下的床上睡下了?
他不會再出來嚇她了吧?
不會在她睡著的時候忽然出現偷偷看她了吧……
想著想著,薑姝隱隱約約聞到一股奇異的香味,很快安安穩穩睡著了,一夜好夢。
……
……
皇宮裏頭卻不如她這邊安逸,宮裏燈火通明,眾太醫進進出出,神情嚴肅。
好不容易把皇上的傷勢穩定下來,眾太醫如釋重負離去。
陸城半闔著眸子靠在龍榻上,細布在腹部纏了一圈又一圈。
“你說人他收下了?”
暗衛單膝跪在地上,恭敬地回道,“回皇上,殿下讓她在寢宮住下了。”
“景玉可有發病?”
“並無……”
陸城麵色一喜,“哈哈哈哈哈好,進行下一步,不要讓他察覺。”
“遵命。”
暗衛離開後,徑直去了崇陽樓,任清宣站在院子的門旁,探著頭來回擺一臉的激動。
再往裏一看,陸今安和鳳無打得不可開交。
“主子他……?”又發什麼瘋,
暗一欲言又止,深知主子的耳力,剩下的話消失在喉嚨裏。
那邊鳳無被打得節節敗退,抽空回道,“沒什麼,欲求不滿罷了!”
……
……
翌日一早,薑姝睡到自然醒,流螢掐著點推門進來幫她洗漱穿衣。
她想出去走走,被流螢以受傷為由勸阻住了。
流螢給她膝蓋重新上藥,她用完膳,流螢出去一趟回來拿來了幾個話本子。
“姑娘,殿下讓奴婢拿給您解悶用的。”
薑姝又想哭了,臉蛋紅紅,“可我不識字。”
流螢,“……”
壞了,她也不識字。
沒法讀給姑娘聽。
兩人麵麵相覷,話本子就這麼擱置下來。
下午,薑姝沒見著陸今安人,卻見到了他請來的女夫子教她識字。
女夫子叫柳雅慧,據說是侯府的才子嫡女,她無心家長裏短,於是走上了開學堂這條路。
她長相大氣溫柔,薑姝跟她坐在一起總有種被聖光普照的感覺,整個人都身心舒暢起來。
柳雅慧一個字一個字教她,薑姝學的認真,柳雅慧並沒有她特殊的身份而對她特別對待。
不知不覺日落西山,流螢在她耳邊小聲說道,“殿下回來了。”
薑姝“噌”地一下站起來,這一站一不小心扯到膝蓋,她又“嘭”地一下坐了回去,一臉茫茫然。
柳雅慧連忙站起來行禮,她看了眼天色,竟不知不覺已經到了這麼晚。
沒有人知道她喜歡美人,麵對美人她總有無盡的耐心,尤其美人還是個溫柔軟糯認真的。
一下午小姑娘沒說一句累,她竟也講的入迷。
“殿下,時間不早了,臣女就先回去了。”
她低垂著眉眼說道,聽到一聲心不在焉的“嗯”,抬腿走出去。
距離陸今安約莫還有三尺遠時,不知怎的腳下一麻,竟直直地朝陸今安撲過去。
她心道一聲完了,誰不知道太子殿下不近女色。
緊接著餘光看到陸今安快速後退一步,她沒撲到陸今安身上,卻撲到他腳邊。
在場的除了薑姝外所有人都為之一愣。
“殿下……”
跟過來的暗一不可置信地抬眸,也顧忌不上尊卑有序。
“您的病好了??”
陸今安唇角抿成一條直線,眸底戾氣一閃而逝。
柳雅慧趕緊爬起來請罪,卻見陸今安直勾勾地盯著薑姝瞧。
他目光赤裸裸毫不掩飾,薑姝被他看得不自在,慌忙垂下頭。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旁邊有影子閃過,是流螢退了出去,她還聽到了關門的聲音。
她一慌,抬起頭,院子裏就隻剩下了她和陸今安兩個人,耳邊銀杏樹窸窸窣窣。
此刻的陸今安像一隻凶狠的野獸,而她就是他看上的獵物,薑姝驚恐地複又低下頭,心跳如鼓。
他抬腿,一步一步向她走來。
薑姝退也不能退,眼睜睜看著他離自己隻有兩步遠。
突然,他麵色一變,臉上血色盡失,抬起來的腿放下,一手扶著胸口一手扶著石桌大口大口喘氣。
“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