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聞到肉香的狼怎麼會錯過到嘴的肉?那人抬起頭,一雙渾濁不堪的眼睛死死地盯著不遠處的齊鐵嘴,嘴裏哼哼唧唧的,發著野獸一般的嗚咽聲音,整個身子都在顫抖著,猛的衝向了齊鐵嘴。
二月紅腳尖點地,用著輕功跳起將手中的繩子猛的套在了那人的身上,身子向後扭曲,用一種極其詭異的姿勢就將那人拽在了地上,此刻的張副官上前協助二月紅將人綁了起來。
這人像是感覺不到疼痛似的,瘋狂的往齊鐵嘴的方向蛄蛹,嘴巴一張一合,像是想要將人吞入腹中,張啟山走到跟前看向那人,從齊鐵嘴的帆布包裏掏出一張餅搖了搖,宛如喪屍的男人實線也跟著晃了晃,嘴裏沙啞的說著:“給我!給我!”
“這人已經瘋了,問不出來什麼。”張啟山看了一眼便起身離開,順手將饅頭放在對方的懷中,“放了吧,給他留點東西,繼續往裏走。”
那人抱著手裏的饅頭狠狠地撕咬著,邊咬著邊哭,看著已經走遠了四人紅著眼,轉身爬回了屋子,屋子裏腥臭難忍,床上被收拾的幹淨,可被子裏裹著一女子,女的早已經爛的得不成樣貌,男的將手中食物都放在了女人的身邊,邊用剛才捆住自己的繩子,尋了一個地方上吊了。
這一路上,看不見什麼人,倒是看到了這村子鬧饑荒鬧得嚴重,有些樹皮都被啃食的幹淨的要死,房子為什麼塌,隻怕是地基都被鬧饑荒的村民給食幹淨了。
越往裏走越嚴重甚至可以看到一些爛了的殘骸,已經開始食人了,這些村民的人性是已經沒有了。
“佛爺……”齊鐵嘴喪著個臉看著四周,不知說些什麼才好,情緒多少低落的很。
“不知道說什麼就別說了……人矛盾的很。”二月紅站在身後安撫了一下齊鐵嘴,確實人這玩意,矛盾的很,碰見弱小的時候忍不住會伸出援手,可一旦遇到利益的時候又會殺得片甲不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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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在京城的解家,解雨臣看著手中糖葫蘆,心中的氣就不知道為什麼而來,一股無名的火一直壓在自己的心底,將手中的糖葫蘆狠心的摔在地上,已經過去三日了,自己也抓到了那個送貨的小販,可就是打聽不到死瞎子去哪裏了!
“死瞎子,你要不就別回來了!回來我一定打死你!”
小孩惱著個臉,身上的粉色花裙已經被攥的起皺,從床沿上跳了下來,走到了自己的櫃子前,打開保險櫃,若是瞎子在旁邊一定看的出來,那玉牌與自己脖子上掛的一模一樣。
隻不過小雨臣手裏拿的是一隻鳳凰牌。
小雨臣很小心的撫摸著手上的玉牌,其實自己很小就知道,出生於解家麵臨的除了家族的外部的鬥爭,還有內部的鬥爭,那幾個老頭,叔叔伯伯,沒有一個不是為了自己的利益。
可瞎子不一樣,因為他是個瞎子,可他看的比誰都清楚,在一起無數的夜晚,他都提醒過自己,防著誰,注意誰,其實自己也有想過,解家的根已經爛了,自己跑了得了,可爺爺還在,老爹還在,父親還在,小吳哥哥也在,還有秀秀他們,自己放不下。
自己從來都不是那種拿得起放的下的人……從來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