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卿慈睜開了眼睛,看到的是潔白的紗帳,隱隱約約的還聞到一股藥味,他一驚,馬上起身撫摸自己的腹部,感覺到微微的隆起,才放下心來,打量這周圍的一切,這應該是客房,擺設很簡潔,但很幹淨舒適,自己好像逃出來了,而且已經得救了。
“吱呀。”門開了,一個俊朗的男人走了進來,像清風拂過一般,麵目如畫一樣的精致可人,可是眉眼間卻帶著鋒銳的寒氣,因為生活的美滿,使他減少了一些煞氣,帶著一些祥和。
他有心想要卜卦算算,可是現在他已經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了,已經沒有精力去管他人的命運,而且一切都是命中注定,天命難改,即使知曉又能怎樣。如果可以他希望自己能活到腹中孩兒長大成人的時候,可惜醫者難自醫,想他能掐會算,窺探天機,卻算不出自己的活路在哪裏?
“你醒了,可有哪裏不舒服?”寧清遠坐下來,關切的問道,那郎君看上去氣色好多了,隻是還有些體力不支,疲憊不堪的樣子,好像每活動一下都在透支著他的生命。
“已無事,請問這是什麼地方?”呂卿慈問道,他的臉色蒼白,說句話都很吃力。
“這裏隻是一個小縣城,家仆無意中發現你暈倒在店鋪門口,跑來相告,無法隻好先把你扶進屋中,請醫館的大夫來診脈。你現在需要多休息,吃些滋養的東西,補一補身體,現在胎兒剛三個月,正是關鍵的時候,稍有不慎,容易元氣大傷啊。”寧清遠沒有說太多,畢竟萍水相逢,人家還有難處,沒有必要刨根問底的。
“多謝郎君的收留,隻是我身陷囹圄,藏身在此處,隻怕會給郎君帶來災難。”呂卿慈無奈歎道,人家不顧安危好心收留,自己怎能恩將仇報,給他人招來災禍呢。
“無事,這裏算是偏遠小城,民風純樸,暫時還很安全,你先安心休養,過些時日在說安頓問題。”清遠勸慰著,雖然對他的狀況充滿同情,但畢竟要考慮自家的安危,他打算和路雪商量一下,看看用什麼方法能夠兩全其美。
寧清遠畢竟是一個商人,八麵玲瓏,麵麵俱到的把一切安排妥當,讓呂卿慈很是感激。隻是他口風很緊,隻說出自己的名字,其它的他都輕描淡寫的忽略過去,至於他對自己出身經曆和逃跑原因更是隻字不提。
清遠也很識趣,沒有過多去問,呂卿慈不說可以說是防備心重,怕被人發現,更有可能他的出身不凡,或者是仇家的身份顯赫,知道太多也沒有好處,還不如什麼都不知道,也算是一種保護。
等夜晚回到家中,清遠和路雪把前因後果重新說了一遍,商量接下來的對策。
“這麼說,他在這裏也不能久留,我們不知道他的真實來曆,人多口雜,如果真有他的仇家出現,我們也沒有辦法去對抗。”路雪聽完後,皺著眉想辦法,她知道清遠是真心想幫他。
“讓他走又能去哪裏,他本懷有身孕,再折騰下去,恐怕會保不住。”清遠很擔心,男人很難有孕的,每一個孩子都是上天的饋贈。
“這樣吧,就把他送回村裏去,讓田叔照顧他,回去時把車門掩蓋好,就說是遠方親戚來了,不便見客,也就不會有人來打擾,我們也可以方便照顧他,他也知道怎麼做才不會引人懷疑。”在村裏她的房子還空著呢,那裏人口簡單,如果謹慎些,也不會有人注意。
“也好,我明日和寧叔好好說說,他性子嚴謹,肯定能發現我們忽略的地方,更加萬無一失,也可以讓他送東西過去,不如,就說是寧叔的兒子回來了,怎麼樣?”清遠感覺這個主意不錯。
“嗯,他可能先是把你說教一通,怪你不顧自身安危,把不知底細的人帶回家,然後他會把矛頭指向我,說我沒有攔著你,還有可能懷疑我想要納妾侍,讓你幫忙瞞天過海。”路雪頭疼的說,她感覺這寧叔好像平日裏總是想抓她的馬腳,今天的事還不得讓他炸鍋了。
“想什麼呢,寧叔知道今天的事,納妾侍?這平日裏不想著,今天怎麼會脫口而出。你要是想納妾我還會攔著不成,嗯?”清遠冷笑了一聲,沒想到這小丫頭竟然敢有這賊心賊膽,看來是教訓的不夠。
“嗬嗬,那個防止夜長夢多,明天就送他走吧。”路雪幹笑了聲,趕緊轉移話題,清遠好像變腹黑了,以前怎麼沒發現他有這個屬性呢,他冷笑的樣子好可怕,嗯~也好誘人啊。路雪內心的小人咬著手帕,雙眼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