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一看到我與姚子遊的情形,即刻將頭轉了開去,從後望去,他的耳根已然通紅。

我突然明白了什麼,不由低頭看去,自己身上除了一件透薄的紗質內衫外,未著寸縷,內衫鬆鬆垮垮,僅僅遮住大腿,便無法再掩住更多的春光。

自己骨子裏雖是現代人,卻也是保守型的性格,無論如何也做不到如此開放。

剛剛情勢所逼,醒來後就麵臨著無數的危機與疑惑,竟忘了自己此時此刻的尷尬處境!

再想想自己以這副姿態與上身赤裸的姚子遊綁了這許久,不禁又羞又急,急火攻心下,竟啐了口血,我抬起模糊地雙眼,竟發現直直噴在了姚子遊麵上。

“月兒!”姚子遊驚呼。

“你還站在那裏幹什麼!難道讓月兒等死麼?”姚子遊朝那人大聲叱喝。

那人才不得不轉過頭來,卻目不斜視,摸索著走到我們跟前,摸索著我們身上的繩索。

“啊!”他的手不小心觸碰到了我的腰際,手上炙熱的溫度燙的我冰涼的身體一個哆嗦。

時間在這一刻靜止了,那雙手早已嚇得收了回去,並且遲遲不見動作。

“月兒,放心,我會對你負責的。”姚子遊似乎下了很大的決心,才鄭重其事的說出了口。

“誰要你負責!”我衝他吼道,不由將怒火遷到了他的身上,他,確實是此事的導火索。

我忍住了頭部的眩暈,努力使自己冷靜下來。

如果他繼續以這副君子之態解救我們,我不敢保證姚子遊的毒什麼時候會發作,隻知道拖的時間越長,我們便危險一分。

此刻,什麼最重要,什麼不應該計較,我必須做出一個決定。

“你睜開眼睛看著,我身旁有一瓶解藥,先給姚子遊服下,他種了毒,撐不了多久的”,我籲了一口氣,“你放心,即便你看光了我,我也不會讓你負責的,你別怕!”現在不是迂腐的時候。

“我是醫者、我是醫者……”我在心裏默念,也許這般神聖的職業才能令我內心的尷尬與不安稍稍緩解。

片刻,那雙手拿起我身邊的瓷瓶,倒出解藥,給姚子遊服下。

不一會兒,我們身上的繩索也被割開了。

我還來不及動一動早已酸困無力的手腳,一件長袍便被蓋在了身上。

我抬眼看了看隻著裏衣的阿財,他有些尷尬的轉過身,在一刹那間,我看到了他寬鬆的裏衣前襟中露出的一小塊潔白胸膛。

好像有什麼不太對勁。

我搖搖頭,一時卻又理不出哪裏出了問題。

“月兒,你的衣服……破了,我讓阿財去拿件衣服給你,你先歇會兒。”姚子遊正準備運功調息,看我披著阿財的衣服,定是想到了他之前的粗暴舉動,尷尬的說。

他臉上的潮紅早已退下,取而代之的是病弱的蒼白,我的心不由軟了,便點點頭。

半柱香的功夫,阿財便回來了,他已換上一身黑色勁裝,肩上還背了一個淺色的包裹。

我的心這會兒完全放下了,不由擔憂起我在這裏的朋友和親人。

“阿財,府裏眾人如何了?”

“……”他不語,看著他隱忍的臉色,我這才想起他不會說話。

好像那種不對勁的感覺又蹦出來了,我不由緊緊盯著他的臉想看出一個所以然。

“啊?”我的身體突然懸空,我轉眸,發現我已在阿財的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