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工作小憩
這一天中午，在巨大的佳能相機廣告牌下，民工們坐了長長的一排捧著各式的飯盆吃著午飯，我也在他們其中，我吃的興起，把飯盆裏的最後一塊紅燒肉用勺子來回的撥動，突然一下紅燒肉就不見了，再一攪動紅燒肉就又出現了，我高興非常，趕緊反複熟練。然而，我現在的手指上裹滿了創可貼，相當影響美觀。
在我身旁的那個兒子鄭軍這時吃飽了，把飯盆放到一邊，從兜裏摸出半盒被擠壓的皺皺的煙，從裏麵抽出彎曲的煙卷捋直了點上，一口煙吸進，是那麼的滿足，那麼的過癮，那麼的舒坦，“振振，抽根煙吧！真得勁啊！”
“軍哥，來看看這個把戲來。”我低著頭，還在撥弄“來看啊，這應該叫‘奇妙的紅燒肉’，嘿！嘿！”
“什麼呀！”鄭軍身子傾向我，目光剛要往我的飯盆裏看，突然，停住了“哎！美女！有味道的美女！”
十五、鉚她個烏眼青
步子向前，似乎還真是衝我所在地下室的小區口走，可就在這時，一輛寶馬停到了她的身前，從裏麵下來兩個女人，直衝到王鐸的近前，不由分說抓住王鐸的頭發就打。
“快看！快看！打，小三呢！準是。”鄭軍和其他民工相仿，激動的都站了起來。
當我抬起頭來看時，正看見掙紮揚起的王鐸的麵孔，淩亂的頭發和狼狽無助如同針錐一下把我紮起，我來不及想什麼，一下子就衝了上去。
身後的鄭軍擔憂的叫嚷，“韓振你幹玩兒去呀！這樣的事兒，雷鋒都沒法管，再說，人家可是開寶馬的……”
也有人看笑話，“人家要英雄救美去呢！”
我眼看到近前的時候，王鐸被打倒在地，兩個女人踢了她幾腳，其中一個叫罵“賤貨，聽說你的做菜手藝不錯，明天我就去點你的‘宋嫂羹’，讓你好好伺候我。”
王鐸叫，聲調都失真了，“你不怕我他媽毒死你呀!”又挨了一腳。
兩個女人氣喘著往汽車前走，這時，王鐸的目光和我的目光相交，在這一瞬間，王鐸的目光閃動了淚光，然而，委屈的哭泣不是她的，她衝我尖叫，“韓振，給我打她倆，打她們。”激動讓她的呼吸急促到一起，臉色是那麼地慘白。
這樣的強勢要求，把我一下鎮住了，前衝的勢頭一下停止，差點摔個狗啃屎。
這突來的變故讓那兩個女人也停下了身，看向我，見我的狼狽相後，都不由顯出好笑的神情，“哎呀！姐姐，還有窮小子肯為賤貨出頭。”向我吆喝“哎，小子，快別要你的心上人了，她早被我姐夫玩涮了，不值錢了。”說話的大笑，沒說話的輕蔑的撇嘴。
我看著她們，耳邊有王鐸催促的聲音，“韓振，給我打她們，打她們。”而且聲音越來越微弱。
我真的走向她們，連我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真會走向她們，因為順從慣了，從不會拒絕人；因為她們的輕蔑；因為是王鐸說的……都不是，因為在這一刻我的腦袋裏是完全空白的，空白的空空蕩蕩，從而，本性指揮一切。
我來到了一個女人的近前，木木的，卻又是堅定。
“你想幹什麼。”趾高氣揚又掩飾不住膽怯。
“我想，打你個烏眼青。對不起，誰讓你打了我的朋友。”也許我在猶豫，也許我天生有打女人的癖好，也許我也不不知道在幹什麼，反正我抬起了拳頭。
“你敢……”
我的拳頭不折不扣地鉚在了對方的眼眶上。
另一女人瘋了般衝上，同樣挨了一拳，隻是沒打正，正鉚到人家的鼻子上，鮮血飛濺，女人驚嚇加鼻酸爬在車鼻子上“哇！哇！”地哭。
王鐸看到了，心滿意足地趟在墊道上，急促地喘氣。
我似乎對自己的舉動很滿意，來到王鐸的身邊，蹲下美美濟濟地問，“怎麼樣，出氣了吧！”
王鐸感激，“謝……謝……”她的呼吸竟還難以控製，臉色如同白紙一般，再難開口。
我害怕了，“王鐸！王鐸！這，這是怎麼啦！我給你出氣了，你就別氣了……
圍上來看熱鬧的，有人提醒，“快打120急救吧！她不行了。”
王鐸的呼吸已經連在一起，甚至到了抽動的地步。
我嚇壞了，趕忙找手機，“王鐸，你堅持住，堅持住……”掏出的手機，在慌亂中掉到地上，我趕忙撿。
王鐸的手突然一下抓住我，抽動漸漸無力下來。
我一下哭了，“王鐸！王鐸！我該，我該怎麼辦！”看向四周“救命，救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