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天行等得就是這樣的機會,聽到石清一提起楚楚,立即搖了搖頭撇著嘴道:“人都還沒長熟,一個黃毛小丫頭而已。”
說罷他又露出一副色咪咪的表情,傻笑著對石清說道:“這種小丫頭,怎能比得上風花集裏的那些女子,個個都是心思玲瓏的調情高手,伸手一捏就能滴出水來,本少爺這一想就恨不得能立即左擁右抱,按倒在床好好疼愛一番。”
石清雖然常扮成男子踏足於那些煙花之地,可無非也就是找幾個清倌人,陪著他喝幾杯水酒,聽幾首曲子,從未如雲天行所說得那般真刀真槍的上馬幹過,即便是他想也沒有那能力,所以他去那種地方更像是和知己好友小聚,而不是真的想要招妓,
看到雲天行那猥瑣的模樣,石清早就對他鄙視不已,心想天下男兒皆薄幸,男人果然都是一個德行,就連這窮小子也不例外,不過他還真是個大白癡,自己身邊明明有一個國色天香的楚楚,卻仍然惦記著風月場裏的紅粉骷髏,一時間石清為楚楚深感不平,對雲天行歎道:“那風塵女子雖好,可全都是逢場作戲當不得真,雲兄可千萬不要身在福中不知福啊。”
雲天行卻不以為意道:“本少爺當初買了這丫頭,就是想有個人來替本少爺暖床,可這丫頭麵容清瘦,嬌小可憐,根本不合本少爺胃口。”他吞了吞口水接著說道:“本少爺還是喜歡那些**的女子,嘿嘿!”他一邊說還一邊對石清眨著眼睛。
石清本欲立即扇他兩個耳光,可聽到他下一句話又暫時忍了下來。
雲天行說話時本來就一直注視著石清的表情,見到他的怒火被自己勾了起來,於是趕緊切入正題道:“石兄你一看本少爺這樣子,就能知道本少爺是個一無所有的窮光蛋,那是因為前幾日本少爺在文安縣賭錢時手氣不順,一不小心就輸光了身上的銀子,這眼看已經是走投無路,本少爺之所以到這鄴城來,就是為了能在風花集裏將楚楚這丫頭賣個好價錢,這樣本少爺有了銀子方能回去將老本給翻回來。”
石清一聽後,急迫的對他說道:“楚楚姑娘亭亭玉立,雖不合雲兄胃口,但卻是本少爺心頭所好,既然雲兄想要賣人,何不成人之美賣給本少爺,價錢方麵雲兄盡管開口。”
這包房內的空間本來就不算太大,雲天行又刻意拉高了自己說話的聲音,他和石清這番談話自然也都落入了楚楚和蓮兒耳中。
楚楚跟著他坑蒙拐騙多年,落入他倆手裏的肥羊那真是數也數不過來,此時哪裏能不知道雲天行的用意,抬起頭來一臉幽怨道:“楚楚一直任勞任怨,將少爺服侍的妥妥帖帖,平日裏少爺對楚楚拳打腳踢,楚楚也從未有過怨言。”
隨後她又站起身來,向二人走了過去,眼裏掛著清亮的眼淚,站在窗前毅然決然道:“少爺不要楚楚也就算了,可還要將楚楚賣進青樓去當妓子,與其去那裏受人家侮辱,還不如一了百了死了算了。”說罷她就想翻身跳出窗去。
雲天行和石清見狀,趕緊將她給攔了下來,石清口中憤恨不平道:“楚楚姑娘,千萬不要衝動,他這種人渣,哪裏值得你為他去死。”
雲天行卻怒道:“未經本少爺同意,你怎麼能自作主張的就想去死?本少爺等了好久才把你身上的傷給養好,已經有好多天沒有打你出氣了,這一說起來,本少爺的心裏倒又有些癢了,可現在倒好,你居然想要去跳河,你要知道你這一跳不打緊,萬一真的死了,本少爺還拿什麼賣錢去?你……”
雲天行話都還未說完,石清便一拳打在了他的眼睛上,一拳之後感覺未能過癮,於是換了隻手又再來一拳。
石清這兩拳又疾又狠,雲天行疼得齜牙咧嘴,立即就跳了起來,嘴裏咆哮道:“石兄,你這是作甚?難道為了一個小丫頭片子,你就要跟兄弟翻臉不成?”
石清心中已是勃然大怒,嘴裏罵咧道:“誰他娘的跟你是兄弟了,認識你這種人,當真是本少爺的恥辱。”
就連一旁的蓮兒也實在看不下去,指著雲天行的鼻子對他罵道:“下人又怎麼了?下人你就不當人看了,楚楚姑娘又不是牲口,豈是你想買就買,想賣就賣的,少爺你今日定要將楚楚姑娘帶離這混蛋的魔掌。”也許是心裏太過生氣,蓮兒說完又順勢踢了雲天行一腳,不偏不倚正好踢中了雲天行的要害。
雲天行立即跪了下去,淚水在眼眶裏不停的打著轉,可他又偏偏不能進行反擊,隻能在心裏不停的念到,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
突然雲天行又覺得背上吃痛,抬眼一看,原來是楚楚抄起案上的一盞燭台砸在了他的身上,雲天行眼裏的淚水再也忍不住了,如同決堤的洪水一樣滾滾而下,一邊哭心裏一邊感慨到,楚楚你今日這一砸,盡得本少爺真傳,這打肥羊的路上雖說是任重路遠,不過你也總算是出師了,日後的前途絕對不可限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