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柏安愣神,轉為笑:“回來,就回來吧,哪不是回來。”
江寒隨手摘下一支梅花,拉著江君君朝屋內走:“外麵冷,進來。”
“哦~”
江柏安接過梅花,瞧一眼便知是江寒摘的,含苞欲放欲帶凋零,插到花瓶中,墨綠色的竹樓增添了一點鮮豔的紅。
三個人坐在火爐旁,江柏安用蒲扇煎熬著藥,藥味濃鬱。
江君君接過蒲扇:“爺爺,給我煎的藥?借我扇扇。”
“看你肯定在學校又失眠了,黑眼圈一圈,站老遠都瞧見了。”
“爺爺,你又笑我。”
“爺爺,我真不太能睡好。”
江君君說完江寒冷聲輕笑,江君君手肘打了他一下:“還有你,別笑,閉嘴。”
“高冷的樣子呢!冷起來,笑收。”
下午,越晚天色越暗,雪一層一層的落下來,積滿地麵,院外掛著酒紅色的燈籠,一點也不顯得黑暗,白雪燈光下反紅光。
江君君閑著無聊,硬拉著江寒陪自己在大雪下堆雪人,一堆堆的推著雪,院角柳樹下已經堆起一個大雪球。
作為雪人的下半身,圓嘟嘟的,自我感覺挺不錯的女。
江君君凍的站在雪地裏搓手跺腳,江寒放下手中的鏟子,走向她,她拿起早已準備好的雪球砸向他。
江寒早有預料,穩穩的接住雪球,扔在地上,打掉江君君雙手握著的雪球。
雙手捧著她的手,揉搓著,見差不多,江寒拉著她進屋取暖,天色漸晚。
風雪這幾日也變得急,夜晚呼肅,白茫茫一片,雪勢絲毫不減。
坐在爐子旁取暖,江寒圍著圍裙做著飯,江君君一雙眼睛上下打量:“哥,西裝配圍裙,在你身上挺合適。”
江君君拿著手機,上下左右放大縮小的一頓亂拍,一頓操作幾十張照片。
江寒沒有回答,也不理會他早就習慣,擺著手中的菜,靜靜的聽著,讓她拍照。
“哥,二哥不是回來嗎?”
江寒手中一頓,溫熱的水下衝著菜,回頭看了眼起身進內屋的江柏安。
江柏安在逃避關於江亦的一切,他不想說太多聽太多。
江寒聲音放低一個度:“他那…的事還沒處理完,過幾天…,最晚除夕夜回來。”
江君君也不管他能不能看到,點點頭,二哥確實忙,忙著追妻火葬場 。
飯菜上桌,江柏安自顧自的夾菜吃飯,也不管兩個人。
飯桌上氣氛有些冷,沒人說話。
躺在床上,有一股淡淡的竹木清香,味道安神助眠,積雪很厚,半夜竹木窗外寒風呼嘯,外麵亮著燈。
迷迷糊糊中江君君看見一個人影,她坐起身,人影靜靜的站在籬笆牆外,手裏提著白黃色的小燈。
燈雖小,該是手機前置燈朝下,用手擋住了邊緣擴散開的光亮,雪地裏白的醒目。
江君君摸黑穿上衣服,提著暖手爐,悄悄的打開門向外擠。
站在風雪中的人,站著看著,想邁出步子,卻又退後,雪下大半夜,已經後到她腳跟處。
那人看到有人開門,熄滅手中的燈,天色見亮,雪花飄落,沒有光亮,江君君看不見任何人。
站了好一會兒,天氣很冷,凍的江君君直哆嗦,轉過身剛要進門,撞到人身上。
嚇得她剛要出拳,一雙溫熱的大手抓緊她的拳頭:“是我,江寒。”
聲音很輕,生怕吵醒屋內的江柏安,江寒打開門上掛的燈籠。
紅色的光打在人臉上,江君君看清對麵站著的是江寒,指著院外的籬笆:“哥,我剛看到那有個人影。”
“先回去睡覺,天亮,再去。”江寒拉住往前走的江君君。
關掉燈,屋內陷入一片黑暗,躺在床上怎麼也睡不著,人影怎麼想,都覺得有種熟悉的感覺,可自己出門人影已經不見了。
一片黑夜中,伸手不見五指,抬頭不見星月。
雞鳴狗叫之時,江君君穿好衣服,打開房門,一股濃鬱的藥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