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安市濱海大道28號,一幢老式的二層洋樓掩映在路旁密密的樹叢之中,紅磚青瓦給人一種滄桑的曆史厚重感,李毅站在巴洛克的大門外,輕輕的按了按電鈴。
厚重的青色大門慢慢的轉了開來,“李毅啊,今天這麼早啊?
“吳媽,今天不是周末嗎,就早點來了,徐爺爺起來了嗎?”,“徐先生早就起來了,現在在花園裏打太極呢,你去找他吧。”
穿過一段回旋走廊,李毅來到了小洋樓的後花園,一個童顏鶴發,精神矍鑠的老者正在草坪上打著太極。一席白色的緞麵功夫服,一雙黑色的平底布鞋,一招一式中的那份悠閑自得加上那縷白色的胡須,還真有點仙風道骨的感覺,“徐爺爺,您又在鍛煉身體啊?”,老人慢慢的收回雙手,反掌下壓,“鍛煉身體重在堅持,你看你這樣子,又把我的話當成耳邊風了吧!”
“哪能啊,我就不聽我爸的話,也不會不聽您的啊,這不是高二了嘛,課太多,再說我還是每周都會去打打籃球的啊!”,李毅一臉恭順。“你小子啊,走,上樓去!”接過保姆遞過的毛巾擦擦了,徐老轉身走了樓內。
徐濟平,徐老,南安人,是中華醫學界蜚聲中外的中醫泰鬥,原來一直是中華中醫學院院長,如今退休後在南安濱海的老房子裏靜靜的養老,本來是不再接診的,但因為家世交往的原因,再加之李毅也是徐老看著長大的,所以便是一直是在照顧著李毅的病情。
徐老將手指輕輕的搭在了李毅的橈動脈上,沉凝了片刻,“現在這一段好多了,你已經有大半年沒發病了,堅持下去,平時要小心身體,多鍛煉鍛煉,注意不要感冒了,這裏有個方子,你按上麵的去買些材料,每天泡茶喝,應該沒什麼大問題了。”,“徐爺爺,真謝謝您了,為我還費了這麼多的心。”徐濟平聽到李毅的這番話,甚是安慰,這孩子總算是懂事了啊,“傻孩子,說什麼啊,隻要你健健康康的,你徐爺爺我就是最開心啦。”
將方子揣進了口袋,李毅告辭了徐老,前世的時候便是一直在徐老這裏接受治療,直到上大學離開南安。可之後卻一直都沒有再回去看望老人家,回頭望了望那鬱鬱蒼蒼中的紅色屋角,李毅深深的鞠了一躬,“徐老,您放心吧,我一定會好好的照顧好自己的。”
“喂,剛才老師說的是什麼意思,那個摩擦力是向哪個方向的?”,李毅用手肘拱了拱邊上的韓詩韻,晃著一雙明閃閃的大眼睛的韓詩韻回過頭來,手裏的貼滿各式貼紙的自動筆輕輕的敲了一下李毅的腦袋,“你腦袋這麼大,怎麼還這麼笨,向上啊。”
“誰說腦袋大就一定聰明啊,瞧你那神氣樣”,李毅鬱悶地摸摸了那圓圓的腦瓜,嘴裏嘟囔了兩句。望著李毅一臉的幽怨,韓詩韻晃著小腦袋一臉認真的看著黑板,可嘴角那上揚的弧度卻掩飾不住心中的得意。
上午第二節課的課間有二十五分鍾的間隔,是各年級到操場上做廣播體操的時間,李毅自從高一的時候就再也沒有參加這種國民集體活動了,每當這時侯,李毅總是喜歡站在操場後邊的小賣部裏,一邊和幾個狐朋狗友聊天打屁,一邊欣賞著各年級的美眉。
“第七節,跳躍運動,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二二三四…………….”廣播中依然是那單調的聲音。
“看,看,看那個,就最左邊那個紮馬尾辮的,怎麼樣,那是高一四班的班花,身材不錯吧。”黃傑眯著綠豆般的小眼睛猥瑣的盯著人家小姑娘,“哪呢,哪?陳霄,王力兩個斯文禽獸流著口水嚷嚷著就要衝上去。”
“你們幾個,不要那麼赤裸裸好吧,要有風度,看到你們這個樣子女孩子直接就被嚇跑了,我們是文明人。”留下幾個死黨還在孜孜不倦的“工作”,李毅慢慢的走向了操場的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