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成道：“你可能在想我一直在利用你，你未嚐不是在利用我，邀請你加入我建立的陣營中，我也是在賭你，或者也許正是你想要的，而且你完全可以利用你的手上力量，且我可以助你踏上複仇之路。”
馬成歎了口氣，又道：“我走這一著棋，就像是養條毒蛇，毒蛇雖然能製人於死，可是隨時都可能回過頭去反噬一口的。”
慕容秋榮道：“這一口也能致命？”
馬成道：“你能夠讓我信任你，我會使你踏上一條問鼎中原之路，最次，也能成為雄霸一方的諸侯。”
慕容秋榮道：“我相信，自從你送給妹妹一個神話開始，我就知道你有這個能力。”
馬成道：“所以我們可以‘以無數美酒財寶為誘餌’，讓鮮卑拓拔氏族互相殘殺，等到鮮卑拓拔氏族精疲力竭的時候，你就可以取而代之了。”
慕容秋榮道：“計是好計，如何能實現？”
馬成並沒有答慕容秋榮的話而是道：“中原每逢亂事，都會有英雄興起，會是什麼人崛起？誰也不知道！”
馬成長長歎了口氣：“這就是世人的命運，生活在這個世道中，就像是風中的落葉，水中的浮萍，往往都是身不由主的，我們隻要知道，鮮卑拓拔氏族必敗無疑，也就足夠了，又何必問得太多。”
慕容秋榮沒有再問。他不是不想問，而是不了解為什麼馬成這樣自信，更不能了解馬成這個人。
慕容秋榮忽然發現這個人不但像是浮萍落葉那麼樣飄浮不定，而且還像是這早來的夜霧一樣，虛幻、縹緲、不可捉摸。
這個人有時深沉，有時灑脫，有時憂鬱，有時歡樂，有時候寬大仁慈，有時候卻又會忽然變得極端冷酷無情。
慕容秋榮從未見過性格如此複雜的人。
這也許就是馬成複雜多變的性格，所以他才是馬成。
慕容秋榮看著馬成，忽然歎了口氣，道：“我這次來，本來還有件事想告訴你。”
馬成道：“什麼事？”
慕容秋榮道：“我雖然不知能幫上你什麼，不過，我並不是一個無用之人。請你給我按排點兒事做，至少，我知道我在這是有價值的。”
馬成的臉上發出了光。
一個人如果還能夠想著做事，那就說明這個人是個可靠的人，起碼對現在的自己來說是可信。
馬成忍不住問：“真想做事？”
慕容秋榮道：“隻要你能說出來？我就能做。”
馬成很好奇慕容秋榮那來的這種自信，是自身給的，還是我給了他自信的源泉，馬成無從知道，也不必知道。
馬成於是道：“你是個很奇怪的人，也像我一樣，變化無常，捉摸不定。我有時候甚至也像你一樣冷酷無情。”
慕容秋榮不能否認，隻能歎息。
最多情的人，往往也最無情，馬成究竟是多情？還是無情？
這連慕容秋榮自己也分不清。
慕容秋榮看著馬成，忽又歎口氣，道：“不管你是個什麼樣的人，現在你與我已永遠的綁在一起，一條繩上的螞蟑，不分你我。”
馬成在笑，可是任何人卻不會認為他是真的在笑。
馬成在看著慕容秋榮。
慕容秋榮垂下了頭。
慕容秋榮道：“我把你當做朋友，希望我沒有看錯你。”
這些話馬成也沒有說出來，更不必說出來。慕容秋榮說了以足夠了。
這是很簡單的一句話，卻有很複雜的意思。
──是朋友的意思，就是朋友。
──不是朋友的意思，就不是朋友。
馬成沒有深了解慕容秋榮的意思，也沒有深了解慕容秋榮的心情。因為倆人根本不知道彼此是個什麼樣的人。
所以馬成隻說了最後一句話
“你可以走了！有人會通知你應該如何做？”
慕容秋榮沒有計較馬成下逐客令的語氣不恭，而是感覺這是理所應當的。
這才是他心中的馬成，隻要有一顆複仇之心的存在，一切他都可以不去計較，甚至，還可以犧牲一些東西，慕容秋榮沒敢在想下去。
慕容秋榮發現在自己在受馬成思維所影響著，並且影響著自己的做事方式和考慮問題的角度。這樣的一個人是可怕的，這一點是馬成沒有預料到的，同時這也是他左右不了的事。
戰爭似乎就意味著血和鐵（對那些需要戰爭的人來說，戰爭是正義的；對那些失去一切希望的人來說，戰爭是合理的。）
黃金和財富是戰爭的主要根源，戰爭滿足了，或曾經滿足過人的好鬥的本能，但它同時還滿足了人對掠奪，破壞以及殘酷的紀律和專製力的欲望。
戰爭最重要的是求取政治上的成果，而不是軍事上的成功。想要和平，就得準備戰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