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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埔決然了然之後,卻似有一種無法抑製的疼痛在心中蔓延,心髒開始隱隱的抽痛,那不是傷口的疼痛,而是蔓延在心靈之上的痛,痛到無法言語,痛到嘶心裂肺,痛到深入骨髓。
“你怎麼了?”魅漓看著黃埔決然蒼白的臉色隱隱有些不對勁,忍不住出口相問,卻隻換來他冷冰冰的一瞥。
魅漓訕笑,人果然是善變的動物,前一刻還和你嚷嚷著大吼大叫,下一刻,卻冷淡到懶的看你一眼,不過她冷魅漓也不需要他看,若不是看在他受傷,而那傷又是自己造成的份上,她才不會留下來對著他象麵癱一般的臉。
雖然那張菱角分明的臉很帥,很有形,足夠迷倒萬千少女,但那周身的寒氣,與那一身的冰冷,卻絕對不是一般人所能承受的起的,畢竟,沒有人願意成天對著一塊冰。
魅漓見他不說話,忍不住湊過去看了一眼,這不看還好,一看之下魅漓忍不住皺起黛眉,隻見那件純白的褻衣上,被胸口那湧出來的血液迅速的染紅了一大片,而那側躺在龍床上的人,臉色蒼白如紙,沒有一丁點兒表情。
“你傻了嗎?你這樣會死的啊!”忍不住驚叫一聲,看著仍然無動於衷的黃埔決然,魅漓隻覺得從未見過這等傻子,誰知道這冰冷中不帶一絲感情年輕帝王,實則卻是顆實實在在的癡情種子呢?!
為世間情為何物,她卻不屑一顧,而偏偏有人,卻是,上窮碧落,下盡黃泉!
“我去給你叫太醫。”迅速的冷靜下來,不忍看他如此,魅漓感覺自己的心有著淡淡疼惜,是為這個冰冷狠絕的帝王,為這顆道是無情卻癡情的心。
然而,跨出去的腳步,卻硬生生的被他給拉住了,魅漓抬眸,妖嬈琉璃般的眸子帶著淡淡的疼惜,不解的望著他。
他回眸,那冰冷的眸子中沒有什麼感情,更多的卻是無邊無際的疼痛,看的人揪心。
“是你麼?”他淡淡的問,喉嚨卻象卡了棉花般幹澀,一雙如星的眸子滿是期盼的看著她,問出這句話之時,鼻子忍不住一酸。
那是多少個日日夜夜所期盼的事情,期盼中卻帶著無邊無際的折磨,那是對相思的折磨,為了心中的哪個念想,他派出了一萬暗衛沒日沒夜的尋訪了她三年,卻終究隻是一場空,每夜隻能帶著對她不辭而別的憤怒入眠,然後在醒來,日複一日,年複一年,就這樣過了整整兩年。
如今,好不容易再見,難道又必須在一次的擦肩而過麼?
不!他怎麼會允許,就算把她囚禁了,也絕不!
人非草木,俗能無情?是誰說帝王無情?可誰又知道,他那張隱藏在冰冷麵容下的鐵血柔情!
人生自是有情癡,隻無可奈何,花落去!
“你說什麼?”終於問了,魅漓舒了一口氣,心中上下打著鼓,卻一如既往的沒有尊稱,毫無禮節,望著他那雙璀璨如黑寶石般眸子,魅漓卻有絲淡淡的心疼,幾乎不忍打碎他的美夢,但她知道,她不能這樣,不能露出任何一點破綻,否則一切後果,將會是她所承受不起的,因為她,畢竟不是他心中的哪個她!
強自鎮定,魅漓用著迷茫不解外加陌生的眼神看著他,當然,這其中還有他最熟悉的,淡然,冷清。
望著她迷茫不解的眼神,他如墜雲端,心中空洞的感覺好似沒有了支柱,鳳眸中的期盼一瞬間黯然了下去,接著又是無邊無際的疼痛,與滔天的怒氣,隻是他將怒氣強製壓製了下去,已至於被她輕易忽視了。
“我去給你叫太醫。”魅漓故意指著他的傷口,不忍繼續受他的眼神摧殘,她一把甩開他,急切的跑出門外。
他的手,空空的停留在半空,那彎曲的指尖,呈現寂寞的姿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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