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犇對父母經常不在家這樣的事情早已習以為常,而神經大條的牛濤對這些也沒有太在意,隻要有人給他做飯吃,有人洗衣服他就不會有任何的影響。
每次牛犇拿著衣服去池塘或者小溪邊洗的時候,總有些人會嘲笑牛犇像個女孩子一樣要幹這麼多家務活。
牛犇也不在意父母忙家裏的事情總該要有人來做的,而現在隻是剛剛開始等到時候發展起來自己就不用再像現在這樣了。
至從上次沙觀廟那事情以後楊悅找牛犇的次數就變的多了起來,有的時候還會在他班門口等他一起放學回家,家裏帶了什麼好菜總會拿過來分他一點,牛犇對這些沒有拒絕。
“牛犇哥,我能不能坐你的車回家?”楊悅俏生生的說道。
牛犇見是楊悅,不由溫和一笑道:“上來唄,你這麼點重量我還是帶的起的,不過坐墊後麵的鐵架子很硬,路不平會很顛,你要不要墊幾本書或者墊點別的。”
楊悅臉紅紅的搖了搖頭,低著頭默默的坐了上來。
牛犇提醒了一句“坐穩,要走了。”
楊悅輕輕的答應了一聲然後就一路默不做聲的看著慢慢往後倒退的景物。
四月份的今天是星期六,而且天氣很好,天氣雖還有些涼意,但早已沒有了先前的那般冷冽的冷意,此時太陽依然西斜,照在身上暖洋洋的說不出愜意。
路上,兩人誰都沒有說話,滾滾車輪碾壓著路麵發出清晰的滾動聲。
隻有在車要上坡的時候楊悅才會主動提出說下車來,擔心牛犇會蹬不上去。
牛犇阻止了她,吆喝一聲,車輪滾滾而上,雖然比在平地上慢了不少,但還是堅定而前,引得周圍同樣放學回家的學生紛紛側目。
鄧少華剛好就在旁邊,他朝著牛犇大喊道:“牛二,你丫重色輕友。”
周圍馬上有人鄙夷的說道:“鄧少華你好不要臉,像你這樣一個五大三粗的熊樣誰願意帶你,要是換了是我我也會把你甩在一邊,誰鳥你啊。”
“哈哈,鄧少華你就不要做那法海棒打鴛鴦的事了。”
鄧少華沒覺得不好意思,楊悅卻覺得很不意思起來,本來抓住牛犇衣服的手換成抓住鐵架子。
臉更紅了,頭低著也不知道地上有沒有錢撿。
初一的時候走路回家的人不在少數,而牛犇一直暗戀的那個女孩也是其中之一,等到初二的時候她才開始騎自行車,而前世的牛犇就隻能在後麵默默的看著她火紅的身影慢慢的遠去,惘然而癡迷的看著遠方。
現在自己先有車了而且坐墊後麵還帶了個人,現在想想事情變幻無常,真是奇妙。
車子慢慢的向前,慢慢的朝著那道火紅的身影駛近。
牛犇一直認為那是一段美好的暗戀,一直覺得自己隱藏在內心深處的這段美好是完美的沒有任何瑕疵的,以至於自己像對方表白,而對方要求見麵的時候牛犇遲疑了,並且也拒絕了。
這是牛犇前世生命裏的一段遺憾,可他現在想來並不覺得後悔。
當某天她走近了他的生活,看在她坐在凳子上剪指甲,在鏡子前剪鼻毛,在水池邊摳著鼻孔一邊還支吾著跟自己說話,以及許多能把她從心中的神壇打落凡塵的事情。
這樣的場景會破壞那份美好也破壞了心中那份清濯如蓮的純潔,破壞了這麼多年來一直不願意讓人碰觸的聖地的那份神聖。
“可以是別人,可以是很多個人,但絕對不是她。就這樣戀著就好了,單純而執著當成是某種信仰。”牛犇心中暗自告訴自己。
懵懂而熱烈的青春,隨著車輪滾滾而前,沒有歡笑,沒有交談,安靜而堅定的往前。
或許不懂什麼是浪漫,也不懂這樣的日子還能維持多久,楊悅感覺這樣很舒心也很滿足,於是她把被風吹亂的頭發理到耳後,小心的看了幾眼正賣力蹬著車的牛犇。
車子慢慢的超越了那道火紅的身影還有和她一起的另外幾個同學。
楊悅抓住車架子的手鬆了開來,換成一隻手從後麵攬著牛犇的腰,另外一隻手朝那道火紅的身影揮了揮,嘴裏喊道:“王樂兒。”
牛犇感覺渾身上下的毛孔都炸了開來,那聲音就像是一道驚雷一般在耳畔響起,勇敢而倔強的把他拉回了現實,拉回了跟前所需要麵對的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