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發!”
紮木耳一聲大喝,駝鈴商隊又開始叮叮當當地行動起來。直到此時,冬青才開口問道:“我們這是要去哪裏啊?”
杜若:“去西域。”
冬青吃驚:“哇噻!天呐!”
繼而,他又大聲朝著遠處的山林叫道:“西域,我們來了!”
剛剛騎了兩三步後,冬青又停下了。
杜若挑了挑眉:“怎麼了?”
冬青:“姐,等我一下。”
茯苓:這個人,怎麼這麼磨磨唧唧的。
隻見冬青對著廣陵城的方向跪了下來,重重地磕了三個響頭。
“爹,二叔,兒子不孝,今日要去西域了。待兒子回來,一定為二叔您報仇!兒子一定要讓那對奸夫淫婦受到律法的製裁!”
杜若與茯苓眼神對視,眼中皆是同情。
人心都是肉長的,親情永遠難以割舍。所有的沒心沒肺,背後或許都藏著不為人知的淚水。
紮木耳扶起冬青,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長生天會保佑你實現心意!走吧!”
冬青擦拭了眼角的淚痕,點了點頭。
秋風拂過,林間樹葉沙沙作響,像是先人的回應,又像是為他們送行。
杜若對著冬青說道:“念念不忘,必有回響!走吧,我們一定還會再回來的!”
冬青會意:“走!”
茯苓:“下一站是哪?”
紮木耳笑道:“長安!”
茯苓:“喔哦,長安!我們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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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安是前朝古都,曆來繁華,與西域各國的來往也非常密切。但自大梁開朝後國都南遷,隨之太祖又關閉了互市,長安便開始陷入長久的沉寂。
本朝因政治、經濟等諸多因素的考慮,在邊境采取了和前朝極為不同的閉關鎖國之策,取消了與邊境各國的商市互通。
久而久之,長安這個繁盛的貿易交流中心,便淹沒在滾滾的曆史的潮流之中。雖經濟繁榮不再,但地理位置的重要性,依然決定了長安是通向西域的必經之路。
去大月國路途遙遠,從長安開始便要經過漫長的河西走廊,沿著涇川、平涼、會寧、蘭州、涼州、甘州一路至嘉峪關後,再向瓜州前行,至玉門關才算是真正走到了大梁的邊境線。
出了玉門關往西便是一大片的沙漠,那邊盤踞著許多西域小國,如:羅刹、天狼、樓蘭、龜茲、疏勒、焉耆、大宛、精絕、大月、安息等國。
他們途中需要經過羅刹、天狼國、龜茲後才能到達大月國。行程約三千多公裏,腳程正常的話,大概需要走上三個月。
茯苓聽了這一番介紹,驚訝地連連乍舌:“那豈不是你們八月抵達上京,五月便要出發了?”
紮木耳含笑點頭:“是的。”
杜若歎服:“也就是說,這十年之中,你們一直在這條商路上來回穿梭。”
十年,一來一回六個月,一年兩次,足足十二個月。能堅持到如今,真的是奇跡!
“可不是嗎!我家主人對大梁文化極度癡迷,我等自然不敢誤事。”
難怪,上一次在廣陵,紮木耳尋不到接貨的“杜成”,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原來是因為行程如此緊湊之故。
杜若感慨道:“若是我朝能夠在邊境開放互市,或許,周邊各國來大梁采購物資,也不會如此艱難了。”
十年風霜讓紮木耳的臉都皴得皺巴巴的,他深有同感:“是啊,若是有互市,就方便了!”
“大宛出寶馬,龜茲盛產鐵器,安息盛產香料,而我們大月國,最有名的便是寶石和美女了。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