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劉備、張飛、督郵
地點:定州中山府安喜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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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劉備。督郵巡行到了安喜,作為縣尉,我帶著二弟、三弟在城門口等待上官的到來。
其實縣尉這個官職,來得也有幾分窩囊。想我兄弟三人桃園結義之後,立誌破賊安邦,麵對來犯涿郡的黃巾賊,三弟一矛刺死賊將鄧茂,二弟一刀斬了統軍大將程遠誌,逼降眾多賊兵,安保涿郡太平。而後青州救龔景,回軍破張角,陽城敗張寶,宛城殺韓忠、趙弘,大小三十餘戰,屢立軍功,卻沒有一官半職封賞。心中鬱悶間,見到了郎中張鈞,希望他能代為討得封賞。張鈞是個好官,果然不負所望,在苦等一段時間之後,終於等到了朝廷的詔書,我被任命為定州中山府安喜縣尉。這個官並不大,但是作為平生第一個官職,對我的意義是巨大的,因為,我終於不是白身而是一名官吏了,我青史留名、衣錦還鄉的夢想都是可能實現的。
可是在我作為縣尉還不到四個月,朝廷又降下一份詔書,內容是凡是因為軍功而封得官位的,都可能被沙汰。我的官職也岌岌可危了。
現在督郵的到來可能就是辦理這件事情的。必須小心應付。
督郵終於到來,我忙向著上官施禮,他卻坐在馬上,用鞭代手指著回答,態度很蠻橫,真的很沒有教養,可是我的前途還捏在他手中,必須要忍耐,忍耐,再忍耐。
館驛中督郵南麵高坐,一聲不吭,故作深沉,我也隻好在他對麵站著,聽他訓話。終於在咳嗽一聲後他發話了。
“劉縣尉是何出身?”
“備乃中山靖王之後;自涿郡剿戮黃巾,大小三十餘戰,頗有微功,因得除今職。”我畢恭畢敬地回答,並不卑不亢地表明了自己的功績。
“汝詐稱皇親,虛報功績!目今朝廷降詔,正要沙汰這等濫官汙吏!”
不知道他為什麼這麼憤怒,當麵如此斥責我,思前想去還是不能夠明白。縣吏告訴我:“督郵作威,無非要賄賂耳。”
原來官場規則是這樣的啊。
可是,我本著為民父母官的心態為官,與百姓秋毫無犯,現在哪裏拿得出錢財賄賂督郵,就是將我的雙股劍,二弟的青龍偃月刀還有《春秋》這本書,三弟的丈八蛇矛都賣掉也換不回幾個銅錢啊,況且這麼些東西還不一定有人要呢。
第二天一早縣吏就被督郵叫走了,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我想進去看一下,都被門役攔住了。主人蠻橫,連門役也囂張。
正在一旁鬱悶間,聽到縣衙前傳來一陣喧鬧聲,喚人來問,來人答道:“張將軍綁一人在縣前痛打。”
這還了得,想我劉備為官以來一直愛民如子,博得悠悠眾口好名聲,三弟糊塗,這麼可以如此敗壞我的名聲呢。
匆忙奔到縣衙門口,隻見督郵被綁在馬樁上,三弟手裏拿著柳條正往督郵兩腿上用力鞭打,旁邊地上散落著打折的柳條幾十條。
我連忙喝住三弟問其原因,三弟醉眼惺忪地回答道:“此等害民賊,不打死等甚!”
三弟話音未落,耳邊傳來督郵帶著顫抖淒厲告饒聲:“玄德公救我性命!”
想我等初入官場,打死上官並不明智,抓住三弟想要落下的手,奪過他手中的柳條,就此算了吧。
“兄長建許多大功,僅得縣尉,今反被督郵侮辱。吾思枳棘叢中,非棲鸞鳳之所;不如殺督郵,棄官歸鄉,別圖遠大之計。”剛來到身邊的二弟就獻了一條毒計。
不過毒計與我一貫仁慈的作風不相符,於是取出印綬掛在督郵顫抖的脖子上,訓道:“據汝害民,本當殺卻;今姑饒汝命。吾繳還印綬,從此去矣。”
這樣,好不容易得來的官位就丟了。我的第一份官差啊。不過我沒有多餘的時間用來感歎了,督郵回去後不會就此算了的,我們要開始逃亡了,可是我們兄弟該去哪裏呢?
這時候腦中冒出了一個名字:代州劉恢。
希望這次不要看錯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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俺叫張飛。桃園結義後,俺變賣了家中的財物和莊田,招募兵勇,跟著大哥、二哥保境安民,涿郡殺鄧茂,青州救龔景,回軍破張角,陽城敗張寶,宛城殺韓忠、趙弘,大小三十餘戰,屢立戰功,原本以為能夠獲得一官半職,誰知道連個鳥官也沒有,不光俺沒有,二哥沒有,連大哥也沒有,真他媽的一肚子憋悶。一天跟著大哥、二哥在街上散心的時候,遇見了郎中張鈞,大哥向他表明了自己的功績,希望通過他能夠得到封賞。這個張鈞是個大大的好人,沒多久就來了一份朝廷的詔書,大哥被任命為定州中山府安喜縣尉,縣尉雖然比縣令還要低上那麼一點點,可大小畢竟是個朝廷命官了,這是一個好兆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