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是定數是造化,有些事一旦欠下了就永遠還不清,這也是她的造化。”
說著道長從葫蘆裏倒出了一粒金丹,“這是安魂丹,你吃下去就不會再被她的魂魄所困擾,既然你吸收了她的修為,希望你以後能持正道。”
張生接過丹藥,稽首道:“弟子想隨師父修道。”
老道笑了笑,“道可道也,非恒道也,可以言說的道並不是永恒的道,道法自然,跟著誰就能修道那多半也是江湖騙子了,我們要是有緣,還會再見。”
張生抬頭時,老道已然不見了蹤影,地上反倒多了一本書。
張生靜靜的就那樣坐在雪地裏許久,他知道這是道長留給自己的書。
“道可道也,非恒道也,名可名也,非恒名也。”書沒有名字,翻開第一句話就是這句,加上道長剛剛離別時說的話,張生明白了這句話意思,至於後麵的內容,他根本看不懂。
這個世界什麼是正義什麼是邪惡,表麵看到的和人口頭言語中的都不過是蠱惑自己的東西。
黃昏,古道旁的幹枯樹杈硬挺挺的指向蒼穹。
一隊人馬浩浩蕩蕩的足有數百人,在死寂中奔向無名鎮,猶如前來索命的鬼。
不多時,小鎮軍營槍聲四起,慘叫聲劃破了寂靜。
張生坐在飯館裏,和所有人一樣在等,至於等什麼,也許等命運的到來。
忽然闖進來一個士兵,全身是血,“不好了,反抗軍殺到了這裏。”
話盡於此,飯館裏安靜的出奇,忽然一個聲音再響起,是吃飯的聲音。
人們轉頭看過去,那人笑道:“反抗軍反抗的是新朝廷,又不是你我,又不影響我們吃飯。”
恍惚一語點醒夢中人一樣,人們的言辭開始在飯館裏討論了起來。
“現在這皇帝我看也不好做,動不動有叛軍襲擾。”
“皇帝好不好做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這世道做人更不好做。”
“小二,來瓶好酒,趁能喝的時候多喝點,誰他奶奶的知道明天啥日子呢。”
人們哄笑了起來,剛才的恐懼完全湮沒在了此刻的笑語裏。
張生喝了口米酒,微甜微淡,他明白老板肯定在酒裏加了水。
自己點了盤蓋澆飯,吃到一半時,大門被人踹開了,進來的五六人皆風塵仆仆,為首之人拍了拍身上的衣服,塵土在昏暗的油燈中散去,他將手中的突擊步槍掛到背後,走到爐子邊,爐子邊坐的幾人急忙起身讓出了座位。
飯店老板早早的從後廚跑了出來,等待對方的招呼,空氣又開始變得靜謐起來。
“老板你是川菜?”
老板急忙點頭哈腰道:“是的軍爺。”
“那給老子做一桌拿手的川菜,好久沒吃過家鄉菜了。”
“軍爺你稍等,小的這就做來。”
軍官看了眼眾人,“大家各自吃自己的飯,老子又不是豺狼虎豹,老子也是來吃飯的。”
一時之間人們又開始吃起了飯。
這時,飯館的門又被人推開了,一個穿貂皮大衣的胖子鑽了進來,正是無名鎮的首富孫大戶,他身後跟著兩個漢子抬著一箱東西,還有兩個容貌姣好的女子也一起跟著。
其中一個女子張生認得,就是自己給了五十銅幣的女人,不想她此刻竟跟隨了孫大戶。
張生多看了女人兩眼,便看向諂媚的孫大戶。
孫大戶笑著拱手道:“小的剛曉得軍爺到本鎮,鎮上也沒有什麼特產孝敬您老,這點小資算是我孝敬軍爺的。”
他說著將身後的兩名女子拉了過來,“我知道軍爺肯定累了,小的已經準備好了房間,讓人幫軍爺您去去疲勞。”
那軍官看著孫大戶,大笑起來,“你把我公孫佶當土匪了?”
說著“啪”一聲,一個耳光脆亮的響起,“宋參軍,打開箱子看看是什麼。”
“是。”
隨著宋參軍打開箱子,公孫佶的臉抽動了下,“他奶奶個熊,這麼多珠寶。”
眾人望去,隻見油燈下,珠寶的光照滿了屋子,有金燦燦的黃金和金幣,還有好多珠玉寶石不計其數。
公孫佶撫摸了下箱子裏的珠寶美玉,看著孫大戶,一言不發。
孫大戶頓時汗如雨下。
忽然又是一陣大笑,“你叫什麼名字?”
“小的孫大戶。”
“好,你為我等將士的這片心意,將士們都會記住的,剛才恕我無禮了。”
孫大戶提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大帥客氣了,這是小的應盡的本分。”
“好,你的心意我心領了,你坐下陪我吃頓飯,就當我代兄弟們謝過了你的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