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這講的任督二脈等等都是旁門左道?”
“不盡然,奇經八脈和各種靜脈作為人類的能量結點,各有神奇的妙處,就如曾經輝煌一時的核戰爭前,人類文明創造出的機器人一樣,那每一個主板上的焊點或者芯片都是有用處的,你打通一處或者堵塞一處,對於機器人所呈現出的效果完全不同。”
講到這裏,逍遙子笑道:“按照你的年齡你估計都沒有見過那個輝煌的年代。”
“我從書本上看到過,我明白道長的意思了,這所有的修行秘法都有可采取的,可采取的就是先天祖師留下的竅門,隨著後世修行者的改寫,加入了很多自己的主觀想法,那些主觀理解的東西是不可取的,隻要在這混雜的知識裏挑出可采取的便就能在修行這條道上日益精進,但隻要挑錯一處便與大道本身就差之毫厘謬之千裏的失之交臂了,最後還會容易誤入歧途,對不對?”
逍遙子滿意的點了點頭,“我若有你這資質,也不會三百年還是這般道行了。”
“三百年,道長真是老神仙了。”張生笑道。
逍遙子擺擺手,“神仙二字不敢當,不過虛活些時日罷了,小友你慢慢翻看,天色已暗,今日就在此留宿,等會我讓小童送食物過來,貧道要去活動活動了。”
“道長請便。”
送完晚飯,小童在道長的示意下對火爐填了幾次木炭,掌了油燈。
直到油燈漸暗時又填了幾次油,已是三更的天,張生便讓小童去睡了,不用再管自己。
月光透過窗戶清冷的照在地上,地上是已經冰冷的食物和一堆翻過的書籍。
油盡燈枯的火苗閃了兩下便熄滅了,然而這都不影響張生對著月光看書,自從吸收了蛇妖的修為後,仿佛也接受了蛇在夜間夜視的能力,總之,自己夜視的能力是越來越強。
讀完最後一本書,張生陷入了冥想中,那些雜亂的書籍裏,擁有許多自己一時消化不了的東西,他需要好好整理下自己的大腦,月光照在他的身上,隨著冥想的深入,他自己都沒有發現自己周身靈力開始湧動。
而就在此時,一雙幽深的眼睛從門縫裏看了進來,陷入精神冥想的張生根本沒有發現。
隨著門被緩緩推開,原來正是老道,他口吐真炁,化出一個金色球體,球體隨著雙手打出的法訣,隱入了手掌,逍遙子開始目露凶光,絲毫不像先前還和張生坐而論道的神態,接著他雙指彈出,一把炁化的短劍直接飛向張生後腦。
恍如白晝的一道神光頓時照亮了整個宮觀,同時震得整個大地開始顫動起來,白光散盡,張生未傷絲毫,反而逍遙子被震的口吐鮮血。
逍遙子看著癱軟在地的白衣女子,喃喃道:“真是天欲亡我。”
震動驚醒了還在冥想中的張生,他回頭看到的事令他有些手足無措了。
一步之遙的地方躺著的正是山鬼,此刻她還在彌留之際,隻是連說話的力氣都提不起了。
張生忙用手按住她還在流血的傷口,來不及看此刻已逃遁的老道,現學現用著自己古書所教的方法,催動體內真炁,將靈力灌入傷口,果然有效,隻見崩開的肌肉組織開始重新再生,傷口慢慢開始愈合,但這種以消耗自身修為的療法,也極其消耗人的精力,等傷口愈合時,張生隻覺自己頭暈目眩。
試了試還有鼻息的山鬼,他提著的心終於放下了。
山門外幾聲雞鳴,晨曦泛出了東天的魚肚皮。
太陽漸生的時候,也是最冷的時候,張生將屋內的桌椅都摔碎,重新點起了火爐。
宮觀內空空如也,不見一個人影,就連那道童也消失不見了,隻有那雞舍裏的幾隻雞在咕咕叫個不停,廚房內的柴堆邊放著幾顆大白菜和一些土豆,不過都凍的梆硬,一袋麵粉已經使用了一半多。
翻遍整個道觀,再不見任何人後,張生便來到逍遙子的臥室。
山鬼還在昏迷中,他想不通,一個對自己傾囊相授的人為何會對自己動殺心,是不是這個世界,每個人都在用至誠的語言和虔誠的行動來隱藏自己那顆魔鬼般的心?
看著床上那個每次見到自己都說要殺自己的人,反倒是救了自己,對於這個世界的荒唐,他有些無力辯解了。
看著地上那些堆起來的書籍,張生思索再三找了個袋子,一股腦的裝了起來。
收拾完東西,他忽然瞥見了床底的一口箱子,箱子還上著一把黃鎖。
他一用力就擰斷了鎖頭,打開一看,裏麵的物品不禁令自己一陣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