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了。”葉聃蘭起身，居高望著蘇雨念，“多謝蘇總款待。”
蘇雨念不語。
葉聃蘭手搭在蕭囈雨肩上，輕聲道：“那就麻煩蕭小姐了。”
蕭囈雨連忙把硬幣揣回兜裏，擺手說：“不麻煩，不麻煩，舉手之勞。”
葉聃蘭報以一笑，隨即繞過她向門口走去。
“季秋，送客。”
李季秋快走兩步趕在葉聃蘭前麵。
“你留下。”
蕭囈雨收回腳，握緊了拳頭，表情頗為怨恨的看著蘇雨念。
李季秋替葉聃蘭打開門，餘光瞄見有人影閃過，身體本能的向前踏出一步擋住葉聃蘭的視線，左手摸向腰間，“你們……”
她定了睛．愣住，“你們在這裏做什麼？”
謝溫州用肩膀抗住周一鳴，把他抵在牆上，低聲警告道：“你要敢亂說話，我就拔了你的舌頭。”
周一鳴按著她的脊梁骨，掐著她腰後的軟肉，同樣惡語道：“小賤驢子，敢惹我，你死定了！”
謝溫州把手中的傘平遞出去，“外麵下雨，客人路上多小心。”
李季秋接過傘，朝她點點頭，側身送葉聃蘭離開。
謝溫州目送她們消失向在轉角，一個箭步跳開，順勢關上蕭囈雨的希望之門，若無其事回到了自己的電腦前。
周一鳴“切”了一聲，從夾克裏掏出煙盒，掃了眼緊閉的房門，甩出煙叼在嘴裏，點燃。
半個走廊被籠罩在白煙之中。
李季秋撐開傘，葉聃蘭自傘下矮身上車。李季秋正準備關車門時，葉聃蘭開口了。
“你們遞傘的那個女孩子，被人欺負了。她看的清官場，舉止得體，是一棵好苗子。”
李季秋拿不準她的意思，於是官方道：“我會告訴蘇姐的。”
葉聃蘭冷笑一聲，再無言。
——
“愣那兒做什麼？你不簽合同？”
目光上移，文件夾靜靜地躺在桌麵上，蕭囈雨感到一陣牙疼。
“呃……這個嘛……我覺得應該還有商量的餘地？”
“我給了你時間。”
獵人拉起了網。
“還是說，你不滿意我給你的待遇？”蘇雨念問。
即使是坐著，她的氣勢也絲毫不輸蕭囈雨。
‘這就是天子嗎？’蕭囈雨想。
她直視著蘇雨念，聳了聳肩，“沒啊，我沒這麼認為。”
蕭囈雨翻開文件夾，在合同上在龍飛鳳舞寫下自己的名字。
“好了。”
“不填工資欄嗎？”
“你是老板，你看著給咯。”
“……下麵還有一份，你簽了拿走。”
“為什麼？”
蘇雨念：?
她看著一臉天真的蕭吃雨，抿了抿唇。
‘算了，就當教小孩子了。’
“我國勞動合同法規定，‘勞動合同文本由用人單位和勞動者各執一份’。合同你拿一份，要是有什麼不對的，你可以找律師，這是法律流程。”
“嗐。”蕭囈雨瀟灑一合筆，“你別把我賣給人販子就行。”
“……工作證。”
蕭囈雨把卡片揣兜裏，“沒事的話我先去找謝溫州她們了。”
“嗯。”
蕭囈雨“嗖”地從蘇雨念臉前消失了。
孤寂充滿了整個辦公室，蘇雨念則完全隱身於這種氛圍。她攤開手，手心裏躺著一枚碎成兩半的硬幣。
她把硬幣放在桌子上，注意到簽過名的合同。
她把合同拉過來，補充完整。
蘇雨念眼皮顫了顫。
“蕭”寫的很好。
嗯……後麵根本看不懂。
蘇雨念歎了口氣，感到有些力不從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