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力消耗沒了,可能累了吧?給她喝參湯了嗎?”
君蘭墨搖頭,“她不喝,出來就坐在哪裏,叫她也沒有反應。”
姚半雙搞不懂,心裏有些慌,“那個婢女她看到了?”
君蘭墨微愣,輕嗯一聲,“和這件事有什麼關係?”
小貓膽子不小,婢女雖然被打得半死不活,可也沒殘忍到哪裏去。
兩人嘀咕著,沈糯舟呆呆的陷入自己的困境裏。
那個婢女不對勁,布布給的信息不會出錯,兄弟相殘,他明明已經有了證據,為什麼還不動手?
君傾染可是他的親弟弟,一母同胞。
那他是不是已經發現了是自己動的手?今天晚上是在試探自己嗎?
身體的本能讓她抬起頭看了一下四周,隨後又低下頭歎息一聲。
靠在假山上,裙擺被水流衝濕,毫無察覺的她沒發現身邊已經站了一群人。
陽光升起的時候,垂眸駐定的她白皙的臉龐,陽光灑在她身上,露水清涼攜帶著暖陽包裹在她四周,繡花鞋旁的水蓮含苞待放下鯉魚咬住她鞋尖的珠翠!
姚半雙不知道她在想什麼,呆呆的坐在這裏整整一個多時辰,叫也沒反應。
正在計劃著事情的沈糯舟,感覺到臉頰疼痛,“嘶”的一聲。
她下意識的拍掉臉頰的手,不悅的揉了揉留下紅指印的臉頰。
呢喃了一句:“爹地,別鬧!”
“..........”
君蘭墨的臉黑沉下來,袖子下的手摩挲著,涼冰冰軟乎乎的感覺,想要咬一口,應該很好吃吧?
無奈的看著她,“天亮了,在想什麼?”
沈糯舟這才發現自己在別人家裏發呆,還發呆那麼久,難怪人家生氣。
“沒什麼,沒事我就先走了。”
剛準備起身,假山上凹凸不平,腳下是蓮花盛開,就在她踩空的間隙。
身體本能的抓住旁邊的東西,腰間一隻大手摟住她的細腰,將她帶入一個結實的懷裏。
一聲悶哼在她頭頂響起,她耳尖通紅的推開他,後腿兩步,低著頭看著已經濕透的裙擺。
“謝謝,我......你.....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真的沒想抓他斷掉的手臂,不過她摸到了斷骨,裏麵完全的碎裂和脆粉。
君蘭墨倒吸一口涼氣,這種鑽心的疼,他已經很久沒有感受過了。
哪怕再疼,他依舊對她搖頭,“無妨,傾染的事情多虧了你,先用早膳吧,時辰不早了。”
她點點頭,姚半雙手背放在她額頭上,“半個月之內不許再喝酒,昨天晚上又吃冷酒,再過兩年你就知道痛了。”
沈糯舟敷衍的點頭,“知道了。”
感覺到她沒有走心的回答,姚半雙又氣又急,想戳一下她的腦袋,又舍不得。
書南帶她去換了一身幹淨的衣服,坐在主廳內和太妃她們一起吃早飯。
太後得知君傾染沒事先回宮內,若是被人知道她在這裏,朝堂上又不知道要說些什麼了。
用完早膳準備回家,走到院子裏,她轉頭看向君蘭墨,抿唇說道:“我可以問你兩個問題嗎?舍去身份的那種。”
君蘭墨眉梢挑了挑,帶她去了書房。
坐下後,隻要糾結事情,她就喜歡壓手指。
抬起眼眸看了看他,一晚上沒休息的他,臉上竟然一點疲累都沒有,玉麵如冠般的好看,修長骨節分明的手指點著桌麵。
深吸一口氣,真誠的問道:“你了解自己的弟弟們嗎?”
君蘭墨一愣,淺笑起來,“沒有人會全然了解一個人,他們都是一個獨立的個體,至於他們想做什麼或者想要什麼,這些事情隻要不影響大局,都可以暫放。”
沈糯舟被他的回答激得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她沉默了許久。
她又問道:“那你是真的喜歡他們每一個人嗎?”
就在她以為他會想很久的時候,就聽到低沉的聲音,“沒有人做到會喜歡所有人,也沒有人會做到讓所有人都讓他喜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