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杜芸倩突然也被罰抄了《禮法》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得知消息,她發了一大通脾氣,還和老太師賣慘了許久。
老太師無動於衷,他都已經一把年紀了,縱然有能力,也不敢違抗君命。
這一次的事情,他讓人去查了,一個小丫頭竟然有如此能耐。
芸倩就是想嫁,他開口,也說不動那一位攝政王啊。
那是一個說一不二的人,當年先皇想要給他指婚,他硬是把禦書房都給砸了,先皇也是真的怕他,又愛他,不舍得他。
這件事就再也沒提過,至此京城不少人盯著那個位置,也有人給攝政王送男寵,沒一個能活著進長樂街的。
半年前有些風聲,他還不信,一場宮宴,能讓他親自布菜的人。
老太師無能為力,隻能勸杜芸倩另尋他人,攝政王和嘉和郡主不是她一個丫頭能惹的存在。
嘉和郡主,哪怕她沒有封號這些,她也配得上攝政王,有神武將軍這樣的哥哥,內閣太傅父親,禮部侍郎哥哥。
“芸倩,你要記住,禮法抄好,必須要親自送去給太後過目,明白了?”
杜芸倩傷心的抹著眼淚,點點頭。
哽咽的說:“爺爺,為何不送去給宸太妃過目?”
她想要和宸太妃相處,哪怕她進了王府做一個側妃也願意。
老太師閉上眼睛搖搖頭,深吸一口氣,“不必,太後過目之後,你還需送去給嘉和郡主過目,若是她們二人有不滿意的地方,你也要聆聽教誨,可明白了?”
杜芸倩聽到老太師的話,心裏更氣了。
憑什麼?
憑什麼要給那個狐媚子送去?
她沒錯!
都是那個狐媚子沒跟她說清楚。
大小姐脾氣一出來,她哭著跑出去了。
老太師失望的睜開眼睛,他旁邊的管家給他倒了一杯茶。
“太師,小姐還小。”
老太師苦笑的搖頭,“都十七歲了,嘉和郡主今年才及笄,便能有上陣殺敵,而她隻會哭鬧撒嬌,等我去了,她得依靠也就沒了,太後或許會看在太師府的麵子上,照拂她一二。”
自己養出來的孩子,他又怎麼會不懂不了解呢?
自小就教她學武,這孩子根骨不行,血性不夠,養的嬌小蠻橫了些。
女子男子都能學武,這是他們太師府所有人默認的規矩,哪怕不能上戰場,也能強身健體,不至於老太祖當年身子不好一屍兩命。
管家說:“太師為小姐尋個好郎君,貼心疼人的,小姐也不會受委屈,也能一直純真下去。”
後宮不適合小姐這種心思淺薄的丫頭,太師大人這是糊塗啊。
小姐的性子已經定了,現在老太師還在生活還好些,若是老太師去了,憑著舊情也能好過些日子,隻是舊情終究還是舊情啊。
老太師重重的歎息一聲。
———
塵陽宗,一個月前。
裴青宴一身完好無損的回道塵陽宗,三位門主得知消息,心思各異,麵上喜悅滿滿,激動的看著裴青宴紅了眼眶。
二門主百妙琴看到他回來,眼角濕潤,拱手行禮,“宗主,您終於回來了。”
裴青宴淡淡的嗯了一聲,掃了一眼眾弟子,在首座上端坐。
多年上位者的氣息,站在哪裏就能壓迫眾人。
與他之前狼狽逃竄的樣子對比,如同過街老鼠人人喊打的模樣,變得儒雅有紳士風度的男人。
他一生沒有收親傳弟子,宗門的弟子他有空便會親自教養。
不偏不倚,做到了極致。
大門主,梁項坐在他下首之位,突然被裴青宴看了一眼,一貫以笑麵對的人,麵部表情有一瞬間的僵硬。
裴青宴看著底下的弟子,心裏不由嗤笑一聲,這些年,他盡心竭力的打理宗門一切。
世間一切最忌諱也最避免不了的事情,還是發生了,這三個月,他想了很多,也看到了人心並不是都是一樣知冷暖,懂報恩的。
滄瀾搜集回來的消息,一樁樁一件件,都已經讓他一顆熾熱的心,絲毫都沒有再發生一點感觸和觸動。
甚至他覺得,整個宗門的人,都不如一個陌生人對他來的好。
起碼路過的人會施以援手,不求回報,而自己曾今委以重任的朋友,都能對他不留餘力的下殺手。
心寒是有,想想之後,似乎也覺得可以理解,畢竟人的欲望不會止步。
俗話說,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
宗門掌門杳無音信半年之久,竟無人去關心和尋找,這說出去,怕是都覺得人性的泯滅吧!
裴青宴自認為自己對宗門的管教全心付出,沒有對不起他們任何一個人,可如今換來的卻是,背叛和追殺。
不參與,不出力,不代表有些人心中沒有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