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年,他的夫人“離世”因為何人,他一清二楚,料理宗門一切,他要的不過是一年處理私事時間,而這些人趁著他適當的鬆懈。
齷齪的心思便絲毫的不加以掩飾,實在愧對宗門的宗旨。
裴青宴簡單的說一下宗門的事情,絲毫沒有提及他被人暗殺的事情。
回了自己的院子,打掃的還是一如既往的幹淨,他冷笑的看著這一切。
管事的得知他回來,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抱著宗門卷宗過來。
“宗主,這些都是這半年來宗裏的支出和收入,三個門主那邊的情況,老奴也都讓人記錄下來了,賬本和卷宗都有些多,宗主您休息一下再看吧。”
裴青宴清冷的點點頭,“準備一些祭拜的東西,本宗要去看看興子。”
管事抹了一把鼻涕眼淚,笑著點點頭應下,急忙的出去。
宗主還是放不下夫人,夫人離世的詭異,就連他都沒有看出一個所以然來。
裴青宴用了晚膳,帶著眾人祭拜先祖們,自己一個人在一座墓碑前待了一個多時辰。
夜半,今天晚上注定是一個不眠之夜。
男人跪在地上說:“宗主,屬下查到梁門主的親傳弟子,下山後去了一家鐵匠鋪,半個月後又去了一趟,看似是拿一把定做好的刀,送給了他的師弟,那天正好是那人的生辰,十天前,鐵匠鋪關門閉戶,至今未開。”
坐在凳子上的裴青宴,微微抬起手,跪在地上的男人起身垂眸。
裴青宴歎息一聲,“滄瀾,你覺得本宗該如何?”
滄瀾不言語。
裴青宴也沒有想要得到他的答應,閉上眼睛思索了一下,“去吧,名單上的人逐下往上清,無需留情。”
剛剛還一動不動的滄瀾,如同鬼魅般的消失在房間內,他們都是經過特殊培訓的人。
這一邊,兩男一女坐在小廳內。
而坐在上位的則是被尊稱笑麵虎的梁項,梁項手拿著茶杯輕輕晃了晃。
“百門主今日怎麼過來了?”
以往他發出的邀請,百妙琴都不會過來,今晚看到她,有些意外。
百妙琴冰冷的麵龐依舊麵無表情,“說吧,又有什麼事?”
梁項最不喜歡的就是她這樣,也正是她這樣,勾起了他的征服欲。
這種女人,最是能裝,也最能吸引男人的眼球,而他正好沒玩過這種自認清高自傲的女人!
越是這樣想著,心裏的齷齪的想法越來勁,一雙虎眼眼底的笑意逐漸變了。
百妙琴無謂的瞥開視線,哢嚓一聲,在安靜的廳內,瓷片碎裂的聲音刺耳響徹,兩個男人麵色暗沉下來。
梁項和喬七麵麵相覷,直接說起了正事。
兩個時辰後,外麵的雞鳴聲響起,山間的霧氣繚繞左右,青綠色的錦袍莫入其中。
事情的發酵,隨著時間的推移,梁項的大弟子也發現了端倪。
“門主,炊房的幾人都不見了,還有各處弟子,他們都被派下山執行任務了,現在我們宗門的人,都無所適從。”
宗門裏的人,隻有少數人是他們的心腹,這些人不會去攀附職位。
能給一步一步的瓦解他們的內部,再加以控製這就是他們需要做的事情。
成敗他們都能留在這裏,或者說是他們需要就在塵陽宗這個冠名天下的地方。
梁項一掌將手邊的桌子拍碎成粉末,多年的籌劃,這些人都是他費盡心血培養出來的死士。
除了那個人,沒有人可以悄無聲息的把人做了,這般作為,是在警告他。
這機會他不要也罷,既然已經知曉了他的心思,如此這般,不過是在侮辱和踐踏他的尊嚴罷了。
二十多年來,不管他做什麼,在外人眼裏他都比不上裴青宴。
可他學的劍術,藥術,刀法,揉指........哪一樣沒有比裴青宴好?
憑什麼他能坐上宗主之位?
說是繼承不看血脈,實則還不是一樣?
說的好聽!
緩和好情緒的梁項,擺擺手吩咐,“晨昏定省照常訓練,增加自身能力才是關鍵,去吧。”
大弟子一愣,隨後點頭,又說道:“門主,三門主那邊今早已經派人去宗主那邊問候了,還送了不少補品過去,二門主倒是沒有動作,您看?”
他悄悄的打量了一眼梁項,隨後就聽到他的聲音,“隨便去庫房找點東西送去,表麵功夫該做還是要做的,外麵哪裏宗門裏舒服?你說是吧?”
大弟子心裏一陣起伏,咽了咽口水後,悻悻的笑著點點頭,“是,宗門仙氣凜然,是修身養性的地方,門主,那弟子就去準備了。”
梁項瞥了懂事的大弟子,笑笑擺擺手示意他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