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香院的人,戰戰兢兢的隻能在院子裏幹著急。

府裏有史以來最多侍衛的一次,裏麵不乏有沈瞻詞的人,也有沈商榷的人還有沈糯舟的人,每一個角落都站著一個人。

脊背挺直,臉上的殺意重重,一晚上不睡對於他們而言,根本沒有任何影響。

沈曉薇拉著柳姨娘的手,看了一眼外麵,立馬關上門。

“娘,你說那個賤人是不是把人給殺了呀?那我們怎麼辦?會不會連累到我們?”

她還不想死!

柳姨娘也害怕,她輕輕的撫摸著的她已經六個月的肚子,“不會的,天子腳下,她還沒那個膽子,那些血都是那個殺千刀的,不是別人的。”

一個女子,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殺不了王府的人,那可是王府,能隨便進去的嗎?

最好他們都死了,若不是她的孩子堅強,也不會活到如今。

她遭受了多大的罪,才保下這個孩子。

沈曉薇心裏慌的不行,左思右想無果,她頹靡的坐在旁邊。

“娘,若是他們出事了,我們也會被流放的,大哥一定會起兵造反,我們說不定連流放的資格都沒有。”

對於他們的兄妹感情,她多少還是有數的,隻是這一次她會做到如此地步。

難道她就不怕聖上大怒嗎?

反正沒有人知道是她做的,那個賤人也不會查出來,一定會沒事的。

沒事的……

柳姨娘在一旁喊了她好幾聲,最後掐了她一下,沈曉薇吃痛的準備發脾氣,看到是她,忍了下來。

煩躁的拍開她的手,“幹嘛?我在想事情呢。”

柳姨娘知曉她心情不好,可自己也是啊。

“去外麵說一聲,給我熬一碗安胎藥過來,順便做點吃的,他們出事,可不能把我的金疙瘩給怠慢了,快去。”

沈曉薇縱然再不樂意,也不得不去做。

去外麵說了幾句,丫鬟們就快速做好自己分內之事。

看著柳姨娘吃的歡,她皺起眉頭,“娘,現在府裏進出不得,你可不能激動。”

萬一她娘太開心,把弟弟給嚇到了,那才是得不償失。

柳姨娘擺擺手,“我有分寸,現在最重要的是,皇上要如何處置那個賤人。”

沈曉薇撇撇嘴,“除了死罪,也沒別的給她選。”

按照沈糯舟的性子,一定殺了人。

隻要殺了人,那就一定要蹲大牢,殺的太多,還是擅闖王府,便是死罪。

隻是大哥那邊,他有免死金牌,這件事不知皇上會不會答應下來。

那可是關乎到皇家顏麵的問題。

就算她僥幸撿回一條命,那也是一個平民百姓了,將會一無所有。

手術結束,沈糯舟累的癱在地上,她身上手術服也被血液浸染了幹淨。

去耳房收拾一番,所有的傷口包紮好,她換身一身幹淨的衣服,收拾好這些設備。

一打開門,江氏就撲到她身上哭了起來,“舟舟,你衝動啊,你衝動啊……”

等到江氏把心裏的話都說出來,沈糯舟冷淡的把她扶起來。

對上沈商榷的眼神,“需要觀察一段時間,外麵的事情我會處理好,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許進去。”

江氏被她冷靜的話語,激得頭腦一猝。

外麵的沈太傅聽到她聲音,直接衝了進來,不等他說一句話,一把利刃抵在他的頸脖上。

爬滿血絲的雙眸,不再是那個純真溫柔的小姑娘,簡潔尚未幹爽的發縷被晨起的冷風吹起,清冷疏遠無情的眼神直直的盯著他。

他心中悍然,咽了咽口水,“你...你大膽,竟然還想弑父。”

沈雲堂哆哆嗦嗦的說出來,雙腿也在微微發顫。

沈糯舟毫不留情麵的抬起頭望著天空,冷笑出來,“弑父?”

喃喃的吐出“弑父”二字,嘲諷和不屑滿是厭惡。

“那天本小姐沒有殺了你,是給了最後的麵子,如今你還敢說出這話,是覺得我太好說話還是我這把劍擦的太幹淨,你非要往前湊上一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