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南聽見聲音,有些激動的大步走過去,“郡主,您終於醒了,可把王爺嚇壞了。”

沈糯舟捏了一下脖子,隻覺得渾身都難受,“我想沐浴,幫我準備水。”猶豫了一下,說道:“再煮碗陽春麵吧。”

書南抿了抿唇,點了點,“先吃麵再洗漱可好?”

“不要。”沈糯舟很討厭身體這種感覺,還是生理期來的時候,“幫我準備水吧,粘著難受。”

書南隻得下去準備。

君蘭墨和幾個大夫商量了一下她的身體,聽聞她醒來,立即趕過來了。

就聽見她要洗漱,這兩天昏迷都是擦身體,捂出汗也確實會難受一些。

沈糯舟也見到他了,朝著他點點頭表示感謝和歉意。

“身體可還有哪裏不舒服?”君蘭墨止乎禮的站在門口,因著並沒有邀請他進去。

沈糯舟淺笑的搖頭,“無事,多謝王爺關心。”又看了看桌上的膳食,“王爺可是還未用膳?”

君蘭墨抿唇的點頭,“等你洗漱好一起用便是,不急在一時。”看著水已經抬進去了,“有事喊一聲,就在隔壁。”

生理期並不敢泡澡,洗幹淨身上的汗就出來了,看到自己剛剛用的月事帶,頭皮發麻。

“快點給我一袋安心褲,真的服了。”

布布貼心的給她丟了兩袋出來,還有其他的日夜長款超吸收效果的衛生巾。

幹爽舒適,沈糯舟抱著東西出去放在床上。

叫人進來收拾東西,開窗通風,也不知道病了多少天了。

肚子空的難受。

君蘭墨也吃的很清淡,像是為了不饞她似的。

吃完晚飯,一碗藥端上來,看了一下還是喝下去了。

書南給她收拾床的時候,看到奇奇怪怪的衛生巾,雖然好奇但也沒開口問。

次日一早,書南進來見她披著被子坐在凳子上看著窗外的雪景。

這個姿勢應當是保持很久了,眼睛也通紅一片,書南走過去低聲的問:“郡主,可要屬下帶人下去給您堆個雪人瞧瞧?”

而凳子上的隻呆呆地看著,晃了一下腦子,又像是歎了口氣。

不知過了多久,“我想一個人靜靜,出去吧。”

聲音沙啞帶著濃濃的鼻音,聽的人心抽搐的壓抑難受。

書南一步三回頭的看著,輕輕帶上門。

離清過來一看,書南搖搖頭。

“布布,我做了個夢,好長好長的夢,我膽子好像越來越小了……”

“你說我是不是當不起鬼仙宗的少主,太重了,我好怕,我怕......哥哥他會好起來嗎?要是我再快一點,哥哥是不是就不會遭此折辱大難?我好笨,相信一個陌生人等一個跟自己沒關係的人,真是一個笨蛋。”

若不是因為她去幫忙,擅自上戰場,二哥就不會和大哥通信,就不會解決安王的人,也不會因此遭到安王的報複。

這一切都是因為她,她不該下藥的,時代不是她所處的法治社會,皇權的天下,她哪裏有能力去硬碰硬?

二哥變成這樣,都是她的錯,失眠症、眼球進入異物,這就是她的報應,她的報應啊!

布布難得貼心的安慰,“沒有你的加入,他們不過是消耗更多的將士,這場戰爭無可避免,你救了無數人的性命,羅雀城的百姓如今生活平穩,沈瞻詞如今身體在一天天的恢複,他會恢複成一個正常人,既然決定做那件事,他就應該知道後果,你又何必自責?”

“你應當清楚,也看的明白,身在其位謀其事,這就是皇上給他的任務,他作為臣子,皇帝要他去做,臣子沒有拒絕的權力,代碼中有句話,皇上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如今已經是最好的結局,你不該為了自己的失誤而怨天怨地怨自己,這是一盒止疼針,打了它好好睡一覺,掛一瓶水明天啟程回京,他們都在等你。”

布布把藥水放在桌上,然後就關機了。

傻女人把自己困進死道裏,沒路就自己重新挖出一條路來,哪有那麼多解決不了的困難。

一場病,一場雪,一場戰爭,離開了瑰麗,還真的變成了膽小鬼。

午後,書南端著午飯進來,又是她沒見過的東西,沈糯舟很聽話的給自己打了一針,吃完了一碗清湯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