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糯舟看上了一旁的弓箭,一手拿起來還有些重,在接受範圍之內,食指和中指夾起一支箭,搭上弦上。
看著瘦弱無力的手臂,卻讓人眼睛一驚。
這把弓箭比軍營的好用多了,做工精致好看,就是有點大,應是男子用的。
咻的一聲,正中紅心,搖搖欲墜的紅心往後倒去,空出一個圓心。
沈糯舟朝著君蘭墨勾唇一笑,眉梢輕佻的得意。
“怎麼樣?我這也不差吧?”
君蘭墨笑著走過去,在她身後彎腰看著前麵的靶子,沉聲輕笑的點頭,“嗯,小姑娘真厲害!”
忽然被調侃,沈糯舟用手肘往後懟了一下,正巧戳在他的胸肌上,“去去去,誰是小姑娘,別胡說八道,流氓正經不過三秒。”
別以為她不知道冰坨子想調戲她,沒安好心的東西!
君蘭墨心口癢癢的,呼吸一顫的慢了半拍,溫熱的呼吸打在她透明的小巧的耳朵上,小姑娘輕身飛起遠離他的接觸。
近在咫尺的人兒沒了,懷抱空了,心口也落了下來,殘留在鼻尖的香氣緩緩的散去。
不是小姑娘?難道她在那邊的年紀比如今的大上一些?可她不是和如今的軀體一樣嗎?
怎的不是小姑娘?
沈糯舟腦袋發暈的一晃,似乎有什麼東西在拉著她往前走,若不是自己清醒過來,怕是要投懷送抱了。
送到流氓嘴裏,渣渣都不剩。
“你剛剛看到什麼沒有?我是不是有病?”
布布啥也不知道,“沒有,你是不是得了妄想症?大美男才靠近你,你這速度都趕上豹子撲肥羊了,跑的比兔子都快。”
沈糯舟:“........”
得,是她自作多情了。
難道是小黃書看多了?把冰坨子當成意淫對象了?
造孽啊!罪過罪過,阿彌陀佛!
臣子都有的玩意,總不能讓一國之主沒有,君澈津下朝之後過來的。
因著近日京城人多眼雜,幾人出宮很低調,宸太妃幾乎隔三四天就出宮一次,太後忙著封後大典,想著也很久沒出來了,帶著平陽公主一起來湊熱鬧。
一來就看到二人在鬧別扭,準確的說是君蘭墨單方麵在鬧別扭。
練了一早上,子彈也沒了,就想讓他休息,沈糯舟順手把槍收回來。
無意的說一句,你很厲害了,一隻手不行也正常,以後多加練習就行。
也不知道那句話惹怒了這塊冰塊,拽著她的手就是一頓生悶氣,委屈的跟她又欺負他似的。
“為何他們的你都不拿回去,就單單收我的?在你眼裏我就不配用這把槍?還是你想要給別人?”
麵對突然的質問,沈糯舟是啞口無言的,小小的腦袋大大的問號。
她這是又踩到敏感人物的尾巴了?
還是觸碰到什麼敏感詞了,心思比她這個精神羸弱的人還要敏感,真真不是腦子轟傻了?
見她不回答自己,越發肯定了心裏的答案,這把槍拿出來就是給他練習的,說不定今天晚上就拿去送給那個“男人”!
倔強的眼尾紅了,眼睛直直的盯著她,“他想要的你都給他,為何我想要的你就不能給我?我要的沒有他的多,隻想要這一個,這也不行嗎?”
沈糯舟:“.........”
他在說什麼?
聽不懂前言不搭後語的話,立即呼叫布布,“怎麼回事?精神錯亂了?我傳染給他的?”
布布也處於意外狀態,“不知道,你要不想個辦法哄一下?看起來病的不輕。”
“怎麼哄?給顆糖?”沈糯舟試探的瞄了委屈巴巴的男人。
布布說:“........你至於那麼摳嗎?三歲孩子都看不起你。”
就在沈糯舟左思右想的時候,餘光瞄到了花園盛開的芍藥,腦子一熱。
君蘭墨高大的身軀將她遮擋,她退也不是不退也不是,露出一個標準的微笑,小手抬起,纖細修長的中指和拇指捏在一起,輕輕一劃。
噠的一聲。
諾大的王府,如同天界的花仙子,驟然降臨人間,花團錦簇,水藍色衣裙少女悄然退出男人寬厚的胸膛。
水榭樓台,冬日暖陽下庭庭之間,玉路交纏,清冷寂靜的王府猶如仙境般的浪漫,各色錦簇花團簇擁。
眾人哪裏見過這樣的美景,如同置身在童話。
少女提起裙擺,俯身彎腰在他麵前歪下腦袋,莞爾輕笑的俏麗。
“心情好點了嗎?”
少女輕喃銀鈴般的的聲音傳入耳膜,一根絲線無形的纏上他的筋骨,絲絲縷縷縈繞,心頭一股激蕩掀起陣陣熱潮。
她是仙子嗎?
是在哄他開心嗎?
她對鮮花的熱愛他都看在眼裏,如今他的王府也可以和她的一樣,一樣擁有別處沒有的鮮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