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陽公主回來五個月就開府了,直接回了公主府,有些不開心的窩在榻上。
宮女端著一杯奶茶放在桌上,“公主,今日的故事結局不好嗎?這是怎麼了?”
“他好像一點都不喜歡我,話本裏寫的都是下雪路上,兩人相擁並肩同行,可他恨不得把傘插在我發髻上,他自己好扇他的扇子,就是一個呆子!”
母後和太妃給她的話本子寫的那麼浪漫,為什麼她看上的人,就是一個大木頭!
宮女聞言噗嗤一笑。
蹲在一邊,給她捏腿,“莫公子多年來潔身自好,許是情事方麵開竅的晚,就如郡主那般,攝政王對她的好,全京城都看在眼裏,隻有郡主傻乎乎的以為是為了國事才會這樣待她。”
“奴婢想起一句話,情之一字,需用一生來感悟。兩情相悅難,日久生情暖,公主青春正好,莫公子定然會心動的。”
“真的?”平陽公主半信半疑,“他真的一點心動的感覺都沒有嗎?三皇叔看郡主一眼就心生歡喜,一眼定情,怎的到我身上,比敵軍的城牆還要難攻破!”
宮女凝噎。
沒指望彩環就給她答案,平陽公主換了個姿勢繼續躺,“八皇叔的婚事可有什麼消息?那邊同意了嗎?”
“南靖國的君王同意了,逸王殿下已經在娶親的隊伍中了,宸太妃這幾日終於歡喜了一些,公主可要回宮陪陪太後和宸太妃?今早太後娘娘還派人送了好些燕窩來。”
不是和親,不是聯姻,純純得普通求娶,葉棠公主回到南靖國,王後先是開心,而後是惆然。
這也昭示著,她們母女倆以後見麵的機會幾乎為零,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
皇家太多規矩和隱藏的問題,她們這一生都被束縛著,如今看到女兒沒入後宮,她如何不開心?
王府是好的,不爭不搶,嫁給一個閑散的王爺,日子安穩一生,她盼了一生,指望下輩子能過上普通人的生活。
女兒比她幸運,這就足夠了。
葉棠公主抱著王後哭了好久好久,沒把她和君傾染怎麼認識的事情說出來,也沒把她真心喜歡君傾染的事告訴她。
家長裏短的囑托,作為嫡公主,嫁人的排場自然是很大的,君自謙也跟著過來,這是態度問題,他們給足了南靖國麵子,仿佛當初刺客一事,真的淡了過去。
禮部和鴻臚寺的官員各派了三位,彩禮的金帖很長,對了足足三日才把彩禮對完。
停留了十天,帶著新娘和十裏紅妝啟程,君王王後攜著大臣相送。
蓋著紅蓋頭的婁晚棠,流下了熱淚。
城門上的一些公主,看到這一幕是開心,激動,嫉妒的,不過這就是命,她們出生就知道了。
葉棠公主是例外,也是險中菩薩保佑。
騎著馬的君傾染,麵上帶著真誠的笑容,回眸看了看豪華的紅色馬車,叮叮當當悅耳的鈴聲。
“開口求娶的妻子,不管她是什麼身份,縱然感情談了,也要相敬如賓,平平淡淡的生活。”
君自謙看著自己的傻弟弟,無奈又無可挽回。
君傾染扯了一下韁繩,淡然的笑著,“我有分寸,既是一家人,自是要和平相處,更何況她是我的妻,待她好是我該做的事,皇兄不必擔心我是涼薄的人。待親人不可丟了真心,我一直都記著。”
人生如戲,身在皇室,身不由己,他五歲就知道這個道理,對什麼人做什麼事,縱然他傻了十一年。
此話他不能忘,一家人有話直說,他們自小的情分,雖不是一母同胞,但都是一個母親照顧長大的。
母妃常說,他們是血脈相連的兄弟,要兄友弟恭,不到萬不得已,不可兵戎相見。
母妃在努力保護他們最後的一絲溫情,或許母妃做過不好的事,但人活著不就是為了活著嗎?
晚棠生活在後宮,看過的東西比他還要複雜和驚險,都是一類人,哪有什麼相互防備,晚棠嫁給他是開心的,反正此刻,她是開心的。
君自謙沒在多言。
言止於此,他大老遠過來當這個見證人,丟下嬌弱的妻子在府裏,半個月沒見了。
星禮應該想他了。
夏星禮每日早起練劍,晚上早早的睡下,日複一日,身體的情況好了一些,也隻是一些。
枝花看著她這樣累,也是著急心疼。
隻能讓人每天多做一些吃食,讓娘娘多補補身子,又不能吃的太補,食療師已經開始掉頭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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逸王大婚,全城歡呼喝彩,花轎沿著京城繞了一圈,回到王府拜天地。
迎賓客,開宴席,君傾染成婚後,幾乎日日都在府裏,時不時帶著一些新鮮的玩意回去。
宸太妃對這個兒媳婦很滿意,說話溫柔又俏皮,兩人的性子都挺跳脫的。
除了關心她每天習不習慣,君傾染有沒有欺負她的話,沒有其他婆婆一來就催懷孕的意思。
婁晚棠以為太妃會覺得君傾染如今二十一了,別人的孩子都兩三歲了,會讓她盡快懷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