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木謙仰頭長歎,“我把幹糧都給一個婦人了,她帶著兩個孩子,兩個孩子才兩歲多,我想著都是趕路,晚上的時候我就丟給她們了,沒讓別人發現,能給我一口吃的嗎?”
沈糯舟一言不發,帶著他們來到最近的飯館,蕭祺和何茗拖著要餓死的於木謙進來,秦鄒把馬匹給店小二喂點水。
點了一些招牌菜,肉菜也不多,零星幾片的葷腥,但三人真的餓死了,特別是於木謙,埋頭含淚的吃了五大碗米飯,還有三碗雞蛋湯。
一頓風卷雲殘後,沈糯舟隻喝了茶,她第一次帶人出來吃飯,好像她把人餓了半個月似的,真給她丟人!
付錢的時候,她傻眼了。
想過會比平時貴,沒想到會那麼貴,一碗米飯收她二兩銀子,一碗雞蛋湯,就飄著那蛋花,竟然要四錢銀子一碗。
心梗就在一瞬,她明白了!
這TM吃的是金子嗎?
忍著怒火給了三十九兩,帶著四個吞金獸離開這個黑心店!
四人好像知道自己被坑了,四個人身上連十兩都湊不出來,更不要說剛剛那一頓還沒他們府裏下人吃的豐盛的飯菜,竟然要那麼貴!
終於知道為什麼那些百姓進不了城,而城內也沒多少百姓,想必也是在別的地方等著朝廷的第二波賑災糧吧。
來到一處小院子,默默的跟在沈糯舟身後,馬匹有人來接手,看到這些人,不免有些驚訝,這種地方也有這樣的姿色?
還是男子,若是在京城,定會被搶著要。
沈糯舟淡淡的瞥了眼蕭祺,仿佛知道他在想什麼,“把你腦子裏的東西倒出去,我宗門的弟子,不是隨便的人,若是再不糾正你的作為和思想,本少主便把你腦子挖出來!”
蕭祺咽了咽口水,伸手在嘴巴上做了一個拉鏈的動作。
視線規矩的不行,有人帶著他們去洗漱沐浴。
弟子走上前來,“公子,許大人他們來了,現下就在門外等著。”
“嗯,消毒一遍再讓他們進來。”酒精這裏不缺,他們都會自己提煉酒精,邕城的酒幾乎都被醫館包了。
沒一會,許大人和幾位官員衣著樸素的來了,看到她坐在主位上,拱手作輯,“郡主金安。”
沈糯舟手輕輕一揮,“坐吧,在這裏沒那麼多規矩,出門在外我就是此行的大夫,姓冷,喚若凝便好。”
許大人點頭,“是,郡主。”
許大人他們也了解邕城如今的現狀,紛紛把自己的想法都說了出來,這是他們經過兩天時間討論出來的結果。
不等沈糯舟發表意見,蕭祺四人幹淨的出現在客廳門口,幾人麵麵相覷之後,點點頭進來坐下。
沈糯舟才開口,“官府我去看過了,知府縣令不作為,勾奸耍滑,趁著如今時辰還早,王爺派的人也都在,那便拿著令牌去施粥,按照秩序管理好,諸位也是有經驗的,話也不多說了。”說完,看向蕭祺他們,“蕭公子你們就跟在我身邊,多看少說話,我知曉你們心底不壞,隻是缺少機會和時間,我要的是你們清楚我們如今為什麼要這樣做,做這些又是為了什麼。”
趁著事情還沒開始,他們來的路上想必也已經知道自己要做什麼,能按時趕過來,還能把自己的糧食暗中分給弱小的百姓,可見他們是心善的。
出門前,沈糯舟又給了他們每人一瓶酒精,還有一些治感冒的藥丸,他們老實的接過,塞進懷裏還擔心掉了,摸了好幾回才放心。
郡主給的藥,跟外麵那些哪裏能比的上?
來到城門口,守衛看到那麼大陣仗,許大人和大司農走在前麵,常年在京城那種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又是有品級的官員,身上的氣勢自然是他們這些守衛比不了的。
拖著糧食的侍衛,人人一身黑衣,腰間別了一把利刃,許大人拿出令牌,守衛看到令牌的一瞬,嚇得臉色瞬間白了。
也沒人告訴他們,朝廷派人過來了,而且他們都是這麼進城的?
沈糯舟提著藥箱,把這些貪生怕死的人反應都收入眼中,口罩下劃過一抹嘲諷。
“開城門,本官奉皇上旨意來邕城賑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