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安不清楚他是怎麼想的,但是想來也不是什麼好話,他為什麼不能信任賈家人,從一個下人的態度就能看出端倪。
阿江阿沅紅羽幾個,雖然對他的命令有疑問但從來不會多嘴,賈達明麵上是來照顧自己的,可實際上卻對他暗中監視,讓他去辦事,但話裏話外的態度確實充滿了對自己的輕視,哪有主子被奴仆追問的。
賈安心緒不寧,不太想理這個人。賈達也麵色不好,他雖比不上兩個管家的主君看重,但也是跟在賈茁身邊的老人了,什麼時候被這麼忽略過,越發覺得這個三少爺脾性乖戾。
就在二人之間氣氛越來越凝滯時,阿江進來了,手上還拿著方才抄好的罪狀。
“少爺,那些賊人招了,的確是潘家派來放火的。”
賈安剛想接卻被賈達搶先,他看完手裏的罪狀,麵色青白,看向賈安,似是在說:你怎麼惹了這麼大的麻煩?
賈安語氣不太好:“這些證詞可夠,還請賈總管幫忙跑一趟。”
賈達收好罪狀,敷衍的行完禮退下。
阿沅麵露憂愁:“少爺,我們得罪了賈達爺爺,會不會不太好?”
他十分擔心會被穿小鞋,賈安是主子不用被針對,但是他們這些下人一旦被排擠可就麻煩了。
賈安揉揉太陽穴,越來越期盼能早點分府別住,哪怕是個狗窩,自己當家作主也比看人臉色強太多。
但是還不行,最起碼在羽翼漸豐前不行。
“人已經得罪了,再說馬後炮也沒用,等這事結束,我拿20兩銀子給你們,去請賈達吃酒,就說是我處事不周,麻煩他了,還望他見諒。”
就算不能讓賈達放下意見,至少伸手不打笑臉人,他看在一桌好酒好菜份上也好歹心裏能平衡些,少告點狀。
想到這裏賈安心中湧動出一絲後悔,這幾日接二連三訛到錢,還真讓他腦子被漿糊糊住了,忘了以前的謹言慎行。
潘家這一手就是紙包不住火,自己弄來的這些錢一定會被賈茁收走,而且還會以各種緣由毒打一頓。
打是逃不了了,但是錢不能就這麼給賈茁,最起碼得留下一半。
賈安翻出藏有銀票的盒子,看著裏麵已經成疊的銀票,忽然想到了紅羽。
她手上的那隻蝦須鐲似乎是空心的,若是能改造的當,說不定還真能把銀票藏起來。
賈安想完,藏好銀票,此時已經接近申時末,太陽漸漸西沉。
潘家之前派出的可不止潘榮一夥,還有最起碼兩夥人藏得深沒有被石昆找到,等到太陽將光亮完全收走時,這些人立刻展開行動。
他們將火油潑在賈家和周圍人家的牆上,點上火把,朝裏麵扔進去,拔腿就跑,但是還沒跑幾步,就被迎上來的衙役堵上,隻交手兩招,就被衙差手上的刀砍傷大腿。
“接到舉報,你們這些賊人會在蕤靜巷縱火,如今證據確鑿,跟我們走一趟!”
為首的還想喊冤,卻被衙役當場揭穿:“我們親眼看見你們放火油投火把,還敢狡辯!”
眼看事情敗露,為首的也幹脆擺出一副反派特有的嘴臉:“是又怎麼樣,還不是被我們得手,等到整條巷子都被燒幹淨,你們這些家夥等著被卸職吧,哈哈哈......”
笑了沒幾聲,卻發現不對勁,怎麼一點火聲和煙味都沒有,回頭一看,蕤靜巷還好好的,隻是地上牆上有不少水漬。
衙役一臉看白癡的表情:“都知道你們會放火,怎麼可能一點防範都沒有,火兵早就等著了,你們扔的火把剛有點火苗就被撲滅。少廢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