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安和徒明遠現在情況非常不好,高燒不退,滴水未進,廖縣令為了自己的狗命著想,下了死命令任何人都不能給他們倆喂水,直接把人扔進最潮濕陰暗的牢房裏。

賈安覺得自己就像進了火籠,嗓子幹的要冒煙,卻又覺得很冷,深入骨髓、如鬼魅纏身一般,他努力的睜開眼睛,卻發現眼皮就像粘在眼睛上,怎麼也睜不開,想呼喊嘴皮也跟縫在一塊似的。

很快賈安就花光了全身的力氣,昏睡過去。

追殺他們的黑衣人不是很明白為何不立刻弄死他們,而是要等賈安二人活活病死在牢中。

“五皇子是天皇貴胄,殺他是誅九族的大罪,現在有那麼多人見證是雲林縣廖縣令下令害死了五皇子,跟我們可就沒關係了。”

黑衣男人恍然大悟:“老大英明!”

山泉村,秦丹年今日休沐,可以回家和家人團聚,然而當他剛一邁進村門口時,就看見村長和村長媳婦帶著一村子的人圍在一處。

他剛一走進,就有村民大喊:“秦秀才回來了!”

村民們一擁而上,擁簇著秦丹年來到村長麵前,他這時才發現,原來大家全部都圍堵在駱學義家門口,駱習氏此刻臉上的紅手印還明顯的很。

“怎麼回事?”秦丹年不明所以,很快就被痛哭流涕的村長媳婦王章氏抓住手腕。

“丹年啊,你可要為嬸子做主啊!那天殺的駱學義殺了我家大柱,暴屍荒野呀!”

秦丹年大吃一驚,打死他都不相信駱學義會做這樣的事情,連忙追問是不是有誤會。

王章氏恨恨的說到:“能有什麼誤會,衙門的公文都下來了,駱學義見財起意,不僅殺了我家大柱,還把李大夫給殺了,這個天殺的喪良心啊!”

秦丹年拿過村長手中的公文,上麵的確清楚寫了雲林縣山泉村駱姓人士,殺二人,殺牛,現已伏法。

駱習氏剛得知這個消息時直接昏了過去,被激動的王章氏扇了好幾個巴掌給扇醒了,現在還恍恍惚惚的。

三囡心裏委屈,駱學義品性純良絕不會是這樣的人,現在聽著周圍村民對他爹的汙蔑,激烈反駁:“我爹沒有殺人,他是去救人去了!”

王章氏紅著雙眼,宛如厲鬼般瞪著三囡:“沒良心的小兔崽子,你爹殺了我兒子,你還敢說他去救人,救人為什麼會把我兒子給害死,你說啊!”

三囡當然說不出個所以然,依舊倔強的堅持:“我爹沒有殺人。”

此刻的王章氏已經被憤怒衝昏頭腦,直接拉過三囡一巴掌扇在那孩子頭上。

“啊!”聽到孩子的慘叫,駱習氏如夢初醒,立刻把三囡搶過來,和王章氏扭打在一起。

“夠了!”村長和秦丹年同時呼喊,製止了兩人的廝殺。

秦丹年向前一步,把駱家三口護在身後,對村長詢問:“村長,學義您從小看著長大,您真的相信他會是那種十惡不赦的人嗎?”

村長明明還沒到老邁昏聵的地步,卻已經衰老了不像個五十歲的人了。

“丹年,作為村長我的確應該秉公辦理,可是作為父親,老夫真的做不到,那是我的長子啊!”

一聲長子,言語中帶著的哭腔,擊碎了村長最後的堅強,無數村民也聞之落淚,任何人家第一個孩子都是最特別的,長子更是頂梁柱,現在這根柱子沒了,怎能叫人不痛。

秦丹年亦是眼含熱淚,他鄭重的向村長一家行禮:“既然村長做不到,就讓晚輩來吧,至少也要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也好告誡大柱哥的在天之靈。”

王章氏擔心秦丹年會偏心駱家,畢竟他與駱學義關係很好:“不行,不能光是你一個人查,誰知道你會不會為了那個喪良心的隱瞞真相。”

秦丹年目光清澈的直視她,眼神堅定決然:“那就讓二柱和三柱跟我一起去吧。”